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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楼主] 发表于:2012-11-17 16:17
昌乐 刘文安

张三岭:家族传奇

  张三岭:家族传奇
  转自港报 http://blog.bandao.cn/archive/30748/index.aspx
  ★家族传奇·自序
  ·一·
  ……
  很长时间了,一直想写点家族史方面的东西,以告慰祖先以及警示后人,但我却迟迟下不了笔。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阅历不够,理解不了上代人的艰辛经历,有好多的事情,长辈们也不大愿意说,所以无从动笔;另一方面,就是自己苦了吧唧的“草根”命运,为了温饱而终年奔波,为了房子而拼命,实在倒不出手来,做这种阳春白雪的酸玩意。就在这两者的合力“拖累”下,家族史的事情便蹉跎到了现在,在自己“喂”给自己的麻醉药里,渐渐地发霉发臭……
  “富不过三代”,社会经历这笔“财富”,同样也难熬过三代去。掐指头一数,爷爷辈、父亲辈、自己,正好是三代,这几十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能拿成块的“豆腐块”,而一旦不整理,等到家族中的老人们先后去了,我们这些后辈们就是想写想整理,又找谁问,找谁了解去?无米下锅,那紧迫性是可想而知的。
  不得不写,还有现实方面的原因,尤其是听说侄女已经开始“不学好”,学习下滑,无心上进的事情之后。作为如今我们这个家族里最有“文化”的孩子,我的担子真的很沉,当然,这里面最主要的,是一种责任。我们已不敢奢望孩子们理解我们的这个想法,自己虽然三十又几,但还有要小孩的打算,哥哥虽然有小孩,且已经10多岁,但嘴上无毛,总是靠不住的。毕竟,我们之后的代沟是难以逾越的。在这些孩子的生活中,到处是阳光,恶劣的天气几乎没见到过,甚至说一点儿也没有。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明星什么的“了色”,他们已不可能理解我们这三代人的事情,也不想知道我们都做了些啥,更不想帮我们去整理这个家族的历史。在他们眼里,李宇春这样的人,才是他们的偶像,别的,他们什么也不管不问。
  下了班,趁着沉沉的黑夜,在黎明的曙光到来之前,我想,这就开始写吧。即使孩子们不想看也无所谓。当然,如果孩子够聪明,他会看的。
  ·二·
  ……
  我们这三代,肩上扛的,背上驮的;小车推的,自行车带的;轿车拉的,飞机捎的,是满满的历史和沧桑。
  爷爷是民国时候的人,靠自己和兄弟姐妹们的辛勤劳作,积攒起了一个有点样子的家,拥有村子周边几百亩的良田,更有吓唬人的家兵和炮楼。当然,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有再多的金钱,也不能保证家人的生活安定和保全生命,作为地主,他没有被后来赶到的共产党整倒,却先倒在了一帮土匪的刀枪之下。
  爸爸是骑着旧社会和新社会的“跨朝代者”,托旧社会的福,他有幸得到了相当于现在高中水平的“晚小”教育,成为方圆十里八乡的文化人,更在父辈作为地主的光辉照耀和隐蔽下活得光鲜;新社会一来,正值意气风发年纪的他,不得不放弃可以继续的学业,卷起铺盖,跟随着浩浩荡荡的支边大军,下关东挖煤矿去了……留下一串遗憾。虽然如此,作为晚辈,我得感谢那个年代——如果不是父亲的支边,怎能认识我的母亲,一个更富传奇色彩的女人?又怎会有我们兄弟姐妹呢?
  我们这一代,更是生活在一个“布朗运动”的变革年代,我们走过贫穷,尝过苦涩,有过耻辱,享过荣耀。虽然生于70年代的我们曾高唱“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的歌曲,憧憬过美好的社会主义新生活,但当看到我们的祖国时时“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们只能咬着牙硬挺——尝尽人间的混乱,体验生存的艰难,背负三座大山,无奈地当起不孝之子(孝敬父母的钱,都被政府无情地掏了去),谁叫我们生在中国了呢?!
  生活还得继续。这满世界的抱怨,与这狼社会的搏斗,其实也是一笔不错的人生财富……
  ·三·
  ……
  从今天起,我打算一点点地整理,一点点地写,希望能看到我博客的伙计们时刻提醒、督促一下。先写下下一个题目——《家族传奇·汶河岸边的张氏庄园》,希望大家多拍砖头,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会随时“采访”长辈,进一步完善的。
  ★家族传奇·“九女藏夫”的传说
  关于对这块土地,张氏家族的认识,来得很迟。想想……可能从我10岁开始的吧,因为农村孩子发育晚,加上环境闭塞见识也少,所以笨得到10岁了才开始记事。那年,小也么小二郎终于不穿“纯天然”的开裆裤,像其他孩子一样,背上书包颠颠地上学堂读书了,但“人生识字糊涂始”,自打认识了几个大字,有关这块土地这个家族的历史,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地来了。
  我的老家,在山东中部沂蒙山区的“郊区”,呵呵,离沂山60里路,在葱郁的麦田里张眼一望,就能看到它隐约的蓝色身影,而从这个山上奔流而下的清澈的汶河,也歪歪扭扭地从我家前面淌过,山之青,水之秀,景色之美可想而知。
  村子的身后,是一个不能叫山的小山包,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只知道老人们都叫它“雨落山”,据说,这山上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嫩——听我姐姐的哥哥的爸爸对我说,山上有罗成的墓,罗成是谁?呵呵,就是那个一个回马枪“挑”倒一片美女的隋唐帅哥啊,当然,传说还没具体考证,不知是真是假,但老人们都这么说,咱也就认了。
  山不在高,有险则灵,地不在大,有故事就有内容。故事是这样的,隋朝末年,隋炀帝荒淫无道,天下不太平。雨落山上聚集着一帮土匪恶霸,勾结官府,打家劫舍,四周村民惨遭掳掠,苦不堪言。为了世界和平,瓦岗英雄秦琼、罗成等就挺枪而出,与这帮土匪展开械斗。着名的红泥沟大捷后,罗成率部杀至雨落山,了解到当地百姓的疾苦后,他立志为民除害。罗成英俊年少,武艺高强,其绝世“罗家枪法”不知使多少好汉叹服,更引来无数美女的秋波。见有人上前叫阵,要求PK,势力强大的土匪就借着雨落山的险要,包围了罗成的队伍,罗成率众一次次突围,终因寡不敌众,被PK至死。
  在这场让他丧命的战役之前,罗成曾凭借其“中性”之美,迷倒了九位女FANS。听说偶像战死,她们就从各地赶来,手起刀落,一举打掉了这帮坏蛋。找到了罗成遗体后,FANS们围在其遗体前哭了个昏天黑地,直哭得电闪雷鸣,泪雨连天,直叫人感慨偶像的力量。等雨停时,人们发现,九名烈女已为罗成殉情!消息传开,周边村民就地把罗成与九位女子分别厚葬。可第二天,人们再到山上祭奠时,却发现坟冢的位置发生的“乾坤大挪移”——罗成墓找不到了!无论站在那个冢上,总有一座冢被地势所隐藏,这就是“九女藏夫”的由来。
  借此仙气,这村子自然也错不了哪儿去。爸爸说,咱这个村子,姓张的来之前,也就是朱洪武杀光山东人之前,叫“鲍庄”,因为满村子的人都时是姓鲍的。被“三光”之后,这里就无人烟,有的只是断壁残垣。于是,我们姓张的祖先九被人从山西的大槐树下移民到了这里。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跑马圈地了,祖先们谁在某块地上插上“标签”,这块地就是谁家的的了。我们姓张的祖先们的马块,就正好抢了这么块背有山,前有水的宝地。虽然没了姓鲍的土着,但因为在风水上来说是块绝对宝地,所以干脆谐音“宝庄”去名“包庄”,一直沿用至今。
  ★家族传奇·爷爷是个小地主
  之前的历史,随着时间的冲刷变得模糊,模糊得连村里的百岁老人都糊涂了。但历史还像村前的河水一样,哗啦啦地发生着,到了民国我爷爷这一辈,就清晰起来了,因为有了“事件的亲历者”,我的爸爸。他的嘴里汩汩流出来的有关我爷爷的故事,足以把我这毛头小子听得一愣一愣地——不知深浅的我那时甚至想,唉!我怎么不生活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嫩?多有趣啊,又是炮楼,又是土匪,又是地主,又是官驿,又是国共的拉锯战,活生生的一部小说啊,当然,俺那时候还不知道小说是什么,只知道傻傻地听故事,被那段历史迷住了……
  文/张三岭
  “你爷爷是个地主。”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很自豪地告诉我这个秘密。他说,我们家人丁最旺,家业最大的时候,曾经“霸占”了包庄周边两百多亩的良田,家族的院落甚至占了偌大的村落的一半还多!在哪个好半吹着红旗,所有的教科书都在鼓吹什么什么主义的时候,人往往很忌讳说这样的事情,说自己的家人是地主,无异于说自己是人民的敌人,而一旦说出来,可能就要成为“人民”的敌人。
  但爸爸告诉我,做人要诚实,咱不玩虚的,是地主就说是地主,没什么可耻的。“再说,你爷爷虽然你从来没见过,但他可绝对是一个好男人,一个看中家族责任的男人……有些地主是坏蛋,但大多数地主都是靠自己的勤劳来致富的,不存在剥削什么的。而那些长工,多数都是些好吃懒做之人,不穷才怪呢。”爸爸说的这些话,开始我也不相信——书上明明说地主都是大坏蛋,我的爷爷为什么搞特殊呢?真的有点转不过弯了。但经历过岁月,目睹过多的腐烂的新社会的东西之后,我终于明白了爸爸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有意识统治,但愚民政策却从来蒙蔽不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爸爸,之前也是穷人一个。和长工的起点是一样的,但他太勤奋了,太能吃苦了,所以他成了人上人。”爸爸说,包庄因为在汶河岸边,连接河南的沂梦山区和河北的富庶之地,自古以来就是官家的驿站和商贾的必经之地。这里富庶的历史是有物为证的,我曾“亲眼”见证过——小时侯爱玩泥巴,下河抓鱼,上树掏鸟的我,曾经在村子里的一条只有两米宽、两边全是垂柳的清澈的小溪里,摸出过许多的银圆、铜钱、女人的银簪子等等,发了一笔不小的财,当然,摸上更多的,是一乍多长的银色鲢鱼,其发财的喜悦是难以形容的。“为了成为人上人,你爷爷没白没黑地忙,种了庄稼,再种蔬菜,替人干活,赶集卖货……那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了的,经过多年的积累,他一点点地买下了一些好赌之徒的土地,最后将自己兼并成了一个富甲一方的地主。那时候勤劳致富,叫地主,现在勤劳致富,就叫能人。只是政治统治的一种谎言。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其实你爷爷最多就是个普通劳动者,因为他当时的勤奋碍着某些人统治的需要了,就成了眼中钉,绊脚石,所以,这帽子不得不戴,还摘不下来。”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发财。不管在什么样的社会。
  ★家族传奇·炮楼子下的血腥绑架
  盛极必衰,这绝对是真理中的真理。没人能逃过这命中的劫数。爷爷靠自己的拼命,换来了一个偌大家族的光荣。但同样是因为他的固执,也葬送了一个家族。
  文/张三岭
  家族的转折,来得太突然。在这块肥沃的“吨粮田”上独霸一方的我家,也因为财富的暴露而招来贼的惦记。爷爷有好几个兄弟,所以,这个家族说旺起来就旺起来,很快就买下了包庄村子边上最好的两百亩好地,因为我们是在河的岸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冲积平原,有河水的充足灌溉,再加上背后山的阻隔,很难有什么恶劣的天气,像冰雹之类的来袭,没病没灾的,加上榜样的力量,家族的人口自然很快膨胀起来,能人渐多,家族的院落也像现在的集团扩张一样,很快也占了半个村落。
  财富是不能露的,一旦被人盯上,灾难也就来了。
  二爷爷是第一个被绑架的。那时候穷,社会也乱,不少人一旦没吃的了,就结伙成土匪,打家劫舍。而我二爷爷就成了他们的一块“肉”。因为乡里乡亲的,那时候也没那么多的人,没那么好的交通工具,再说绑架也只是为了弄点钱花,一帮人就把二爷爷绑了,怕他认出自己被弄到了哪里,他们用布蒙上他的眼睛,带着他钻庄稼地,翻山越岭,虽然拐来拐去好象转了大半个地球,其实只是走了几里地而已。后来,二爷爷侥幸逃出来后,才发现这一问题的。
  在我家北面五里地左右的南良村的一个小屋子里,二爷爷机智地磨断了绑着他手的绳子,悄悄地摘下眼罩,他发现,绑匪并没有派重兵把手,门口的门框上,一个妇女在给孩子补衣服……他打晕了那妇女,拔腿就跑,回头张望时,他才知道,这里是南良!
  有钱人就是牛,二爷爷一回家,一汇报,真个家族就警觉起来了,先是把院子大修一遍,加筑了高墙,建了炮楼子,雇了一堆家兵,全都持枪把守。再这一切做好之后,对于当初绑匪的“出钱通知”,爷爷恼了,甚至说:“我有钱,就是给还乡团也不给他们!”当然,这可能是被他们的绑票行为气糊涂了,但正是这一态度,直接要了这个家族的命!还乡团出动了,浩浩荡荡,血洗了南良村,还祸害了人家几个妇女!这一过度的、血腥的复仇,紧跟着就引来了一场更血腥的报复。
  土匪们在冬天的一个早晨来了,家兵们没起作用,都睡着了,他们端着枪进了院子,二爷爷在房间里,爷爷在院子里,见有敌情,他拔腿就往房间里跑,但因为地上的浓霜,他没能跑进去,一个跟头滑倒在地……听到动静的二爷爷立即从墙上摸起土枪,提着就往外跑……端起枪来时,爷爷被他们架着,正往影背墙的方向走,一扣扳机——???——忘了压炮子!等二爷爷快速压上炮子的时候,绑匪只剩下一个人的半截身子在影背墙的外面……轰!伴随着火药的炸响,在无数铁砂的轰击下,那人的半截身子立马成了筛子!!
  绑匪还是很义气的,虽然这个人受了伤,但他没被抛弃。但正是这一枪,再加上上次血洗南良的深仇!他们直接掏出刀子,剜了爷爷的脚筋!在二爷爷往枪里加火药、压药、装炮子的空儿,爷爷已被他们架着走远了,地上一条血路……绑匪后来送来消息:不用找人了,人已经被活埋了……
  这个故事,在现在的家族里广为流传,也有很多人一直在打听这些绑匪到底是哪个村的,但一直就没答案。因为在乡下,家里有人做这行,一般是不敢回家的,家里人更不敢透露一点风声,生怕被人家知道了,整个家都要被报复!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事过几十年后,在我嫂子嫁到我家,再加上亲戚范围的扩大,情况终于大白天下——当初那个被火枪打烂半截身子的绑匪,就是我家东边10里外一个叫四海关庄的村子的,人们说,那绑匪被拖回后,因为不敢找医生,同伙就把他放在村子外的一个山沟里,然后通知他的家人送饭……他的妈妈和弟弟不敢让人知道这个事啊,就偷偷送了一段时间的饭,但时间一长,发现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再加上怕一家人因他而被灭了,就想出了一个狠办法——他们在给绑匪的饭里加了药,送了去。绑匪吃完后,浑身燥热,口渴难耐,就在晚上偷偷爬回了家,趴在水缸上就喝水!但此时,一根木棍砸了下来!他就这样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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