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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8-12-27 14:24
鄌郚总编

记忆深处的煎饼卷

  记忆深处的煎饼卷
  作者:王效民
  前几天毕都大集,在集市上搞民情调查时,无意间发现一位中年妇女在卖煎饼卷。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怀旧,自己便掏钱买了几个,拿到嘴上一咬,稀脆。嘴里含满了小米大豆麦子的淡淡的清香。不禁令我想起了少年求学时,那又爱又恨寡淡无味的煎饼卷。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离家二十里远的鄌郚读高中,当时我们这个地方被称为鄌郚公社的“西北利亚”,山多岭多,土地瘠薄,水利条件又极差。那时候的庄户人,一年四季大都是靠地瓜干和少量棒槌子过活,大米当地没有,白面一年也就吃那么几回。因此上学捎干粮,几乎都是地瓜干棒槌子煎饼。每到星期六下午放学回家,母亲早早就泡好了煎饼粮食,等到下半夜,母亲便早早起来,在大盆里捞出煎饼粮食。粮食捞好后,便喊我们姐弟起来推磨,磨煎饼糊子。夏天还好说,寒冬腊月天,那滋味真不好受,睡眼惺忪地起来,碰哪里哪里凉。那时觉多,有时推着推着,抱着磨棍又睡着了,弄得磨棍上净是煎饼糊子。有时母亲实在看我盹得可怜,就让我再回炕上睡觉,她和姐姐一直推到天亮。磨完糊子后,母亲顾不上吃饭,马上支起鏊子烟熏火燎地忙着摊煎饼。摊到傍午,母亲草草吃个煎饼垫饥,又支起小鏊子,为我烙煎饼卷。我则在旁边将烙好的煎饼卷一个个晾干,然后包在包袱里,再从咸菜缸里捞上几个辣疙瘩后就急急向学校赶去,每个星期几乎都是这样。
  在学校里顿顿都是煎饼卷子、白开水、辣疙瘩咸菜,吃的嘴里无滋无味。倒是我的同桌,一位李姓女同学,因为她父亲是鄌郚附近村的支部书记,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好,每个星期捎的都是白面馒头、火烧、油饼,每次吃饭都馋得我直流口水。高一下半年的一天午饭前,李姓女同学忽然拿着俩白面馒头,笑嘻嘻地要换我的煎饼卷吃。我犹豫了一会儿,随手递给她俩煎饼卷,同时接过了俩白面馒头。从此以后,每隔一两天,她就来换我的煎饼卷,有时是白面馒头,有时是火烧,有时则是油饼。高二下半年秋阴雨连绵,家里的地瓜干都烂了,我捎的煎饼卷也换成了烂地瓜干煎饼和煎饼卷,咬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烂腥味儿,难咽。但我那李姓女同学似乎没在意,照常是一两天就来换我的煎饼卷吃,一直到中学毕业。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大米白面成了人们的主食,当年的煎饼卷却成了稀罕之物。今天当我咬一口脆生生的小米大豆麦子等粮食摊成的煎饼卷时,不禁又想起了当年求学时,天天吃的地瓜干棒槌子煎饼卷,想起了那满含烂腥味儿的烂地瓜干煎饼卷,更想起了李姓女同学跟我换煎饼卷时,那纯真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流。仰望远方,我禁不住真诚地问一句:“老同学,三十多年没见,你在他乡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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