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19-01-27 10:20
鄌郚总编

赵玉丰年谱

  
  《赵玉丰年谱》序一
  忒莫勒
  初识李俊义,即发觉他是个酷爱文史的学人。观其人,相貌敦厚,温文尔雅,一副谦谦君子相;读其文,拟词古雅,学识恣肆,恰似耋耄一老儒。我暗自称奇,一个未届不惑之年的人竟能有如此的文化底蕴,在躁动不安的当今,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异数。
  俊义的学识和才华,源自他幼年家庭的影响和自己的好学、勤奋。除工作外,一有闲暇,或手不释卷,神交今古;或浸淫书翰,笔走龙蛇;或寻书访友,为学问谋。其认真专一,其执着不懈,其虚怀若谷,令人钦服、赞叹。假以时日,他年必有大成。
  大概是职业的关系吧,我最关注俊义对赤峰乡邦文献的挖掘整理。这部《赵玉丰年谱》,就是他近年的又一部力作。由于地理和民族的关系,历史上的内蒙古多牧野长歌,少诗书弦诵。有清一代,地方鲜有诗文着述,更罕闻科举功名,给人以文化荒漠之感(当然,这只是就汉族移民文化而言)。而俊义从追寻并研究清季赤峰文人赵玉丰的《泥莲书室文集》入手,经过多年的奔走寻觅和资料爬梳,探究了赵玉丰的家族世系、师承、交游等,竟撰成此洋洋近四十万言的年谱。展卷披阅,其徵引富赡,注释细密,考订精详,不仅能令今人了解赵玉丰其人其诗其文,还可以隐约管窥清季赤峰地区的教育与文化。倘能略去繁芜,当更见精采。
  近年来,文化成为时尚,商贾欲靠此发大财,浅学者乘机沽名钓誉。一时间,宏论空论满天飞,学术名星如泉涌,喧嚣过后,除了谬说误人,鲜有扎实的建树。文献是文化传承与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构筑文化丰碑不可缺少的原料。我们内蒙古要想使自己的文化厚重起来,就必须以挖掘(历史的)和积累(现实的)地方文献为基础,并继承发扬,推陈出新。除此之外,别无他途。俊义此作,即是典型例证。
  我以为:明天的内蒙古,需要重视地方文献的政府,也需要更多的李俊义。
  是为序。
  为《赵玉丰年谱》
  说几句话
  ■《赵玉丰年谱》封面
  张阿泉
  人淡如菊味清寒
  刘惠春
  相对感性的写作来说,李俊义君更近于一个严谨、理性的文史学者,他在文献学、谱牒学方面着述甚多。我对他的学问研究并不是很了解,但读书人,气质总是相若的,初见之下,便引为同道,这也源于他的温和敦厚,所谓的君子"温润如玉"吧。
  赵玉丰先生的《泥莲书室文集》,原本寂灭无声,因为俊义君,赵玉丰先生其人其文其诗一一被唤醒被呈现。这本书让你看到一个湮没在历史深处的晚清举人,如何被一点一点拂去时光的尘埃,清晰地呈现在今人面前。那些诗,那些际遇,那些苍凉,让百余年后的我们,依然为之慨叹。这些感叹,是对赵玉丰先生的致敬,也是对俊义君的致敬。
  在校点《泥莲书室文集》的同时,俊义君也开始了《赵玉丰年谱》的撰写工作,这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工程。在当下浮躁的浅阅读中,这样的写作是不讨好的,但俊义君依然沉潜下去,寂然前行,他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进行资料的搜集和整理。这样的写作是缓慢的,也是认真的,书中不仅有完整的诗文资料,更全面展现了赵玉丰先生的家世、师承、交游、形迹、为学等,是对赵玉丰先生细致入微的探究和还原。无法想象,面对那样零散的资料,断续的文字,俊义君是如何把这一地散落的珠子精心拾掇,然后串成熠熠生辉的珠琏?是一种挚情吧!他有着故园情结,他的心停留在翁牛特这片土地上。他之所以倾心整理乡邦文献,就是想把故乡可以传世的东西记录下来,他一直努力在做,也做到了。他不仅赋予了赵玉丰先生诗文新的生命,让它们重新活过一次,更挖掘了翁牛特文化的这一脉清流,蜿蜒着历史的微尘与暗香。
  一直感觉俊义君的个性内敛谦和,不善交际应酬,但也恰恰得益于这样的个性,才能于闹世行事,以避俗务纷扰,他是将自己有意识地与身处的环境隔离开来,潜心研读。他的气质颇接近于菊,有着菊的沉默、忍耐和坚定,散发出来的却是药味清寒。这种向内生长的木讷的以及强烈的内省精神,让他身上有一种绵长坚韧的东西,谦逊不言又有着恒久定力。他把生活给予他的那些不适感一一化解,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书、写作上。他心怀的那些文史是一种无形的滋养,更是一种生活的底气,让他直面人生。
  俊义君是个有着古典特质的静气的人,国学的底子深厚、系统,为人理性、从容。他对文字深怀理想,文字让他心里面有着隐秘的、昂扬的喜悦与感激。所谓以人品立身,文品立言。他与友人联袂校点《泥莲书室文集》的过程是艰难寂寞的,那是完全被遮蔽的生命时光。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写作上。在浩繁卷帙中,追根溯源,不断地补充修订,把所有的心思沉下去,俗世的打搅视而不见,在文字和学术的旷野里飞升。
  读书人都有着不同的体系,但能够如俊义君做到自由而端正,就是极致了。
  大师不一定都在天边,有时候也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只是出现在身边的大师容易被我们看轻。既不看轻而又能为之钩沉辑佚、树碑立传、传递薪火者,必是大学者风范(不管这大学者有无高级职称或硕导、博导头衔)。
  大师不一定都是"钦定"的、"推举"的或"海选"的,不一定都在庙堂,江湖旷野里往往流落着许多杰出的大师,而这些大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大师,而只以普通人的身份纵浪大化、生死民间。
  记不清是尼采还是叔本华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从脚下的土地深挖下去,就会有泉水涌出",把这个哲学思维,格外运用于对本土文史、桑梓人物、乡邦文献乃至冷僻绝学方面的关注和发掘,大有必要(爱国主义从来不是空洞的"宏大叙事",爱乡土就是爱国主义的活体表现)。
  永远热闹红火的是明星、官宦,而绝非大师。大师往往是寂寞的,做大师就要做好忍耐寂寞的准备,做好被长期忽略和遗忘的准备。因此,大师的知己往往不处于同时代,可能会出现在一百年后甚至几百年后,属于"隔世知己".人们惯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实际情况是"人生得一知己难矣".
  真正的学术研究,往往避开世俗利益的分割,是在"没有一分钱官方课题经费投入"的情况下,完全靠独到的眼光、一己的热情,克服了重重困难,经历了漫长的积累磨砺,最终曲折完成的。这种艰辛无比而又幸福无比的"文化义工"或"文史超男",具有与生俱来、高度自觉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清华大学有一位性情散淡的传记学专家兼随笔作家杨民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可爱的小注》,他敏锐地指出了"小注"的可爱与价值。萧乾与文洁若联袂翻译"难懂的天书"《尤利西斯》的过程,几乎就是一个不断"作注"的过程(《尤利西斯》全书内容庞杂、写法独特,如第十一章写音乐、第十七章写天文,许多典故出自《圣经》、荷马史诗《奥德修纪》、莎士比亚戏剧及不经见的典籍,并夹杂大量俚语和歌曲片断,涉及三十多种语言,如不逐一加注,读者必然发晕。《尤利西斯》萧乾、文洁若译本,凡十八章,共加了五千八百四十条注释)。"作注"有大学问,是重要的基础建设。李俊义君的《赵玉丰年谱》(远方出版社2010年出版),里面链接出了海量的注释,且每一条注释都披沙拣金、翔实有据(全书注释达三十余万言,徵引典籍近二百部,涉及历史学、文献学、考古学、地理学、语言文字学、民族学、方志学、社会学、民俗学、档案学等多学科知识,其注释缤纷多姿,或究正史,或稽方志,或援私着,或抄案牍,释其含义,究其根依,析以类别,综以统系,少则几百字,多则几千字,个别注释甚至长一两万字,以至随便拎出哪一条来都是独立、完整的学术文章),他的这般令花拳绣腿学者们望洋兴叹抑或恨之入骨的"死活计"、"笨功夫",恰是一条做学问、结硕果的沧桑正路。这本"厚积厚发"的《赵玉丰年谱》,本身也是对严肃学术的一条实体"小注".
  记得十多年前,我曾受李俊义君之托,辗转从赤峰市红山区政协原副主席谷正光先生手里打字据借出过一套赵玉丰所着《泥莲书室文集》线装木刻孤本,聊助其校勘评点做工。于今《赵玉丰年谱》梓行,前后历时十五年,凡四十余万字,战线长,分量重,视野广,层次深,是一项经得起检验的"优质学术工程",充分践行了"板凳须坐十年冷"这句清言。
  研究大师的人,也连带着是寂寞的。如果不寂寞或耐不住寂寞,他就不会真正懂得大师襟抱,也就没有资质去解读大师的内核、进入大师的内心。年谱也罢,传记也罢,文字里都会下意识地融入研究者个性化的情感和思想,他约略是在寻找"另一个自己".
  我与李俊义君相识多年,既是乡党,更兼同道,虽彼此兴趣与方向各有偏侧,但在求知问学访书着述方面多有交叉互动(移用概念化宣传语式,就是"取得了合作与双赢效果")。李俊义君是草原学界的一个"另类高手",长严谨而短飘逸,精考索而疏创设,追绝响而弃俗趣,近古奥而远浅白。在二十多年坚韧迂回、剑走偏锋的治学苦役中,李俊义君始终在"自种其田"、"自行其道"、"自发其声"、"自珍其帚",心性沉澹,目无乱迷,甘以"静虚山房主人"的释然心态躬耕采菊,这是他作为未来一流学者的核心竞争力,需要继续保持与不断强化。
  硬件科技需要时时前瞻,而软件文化却需要时时后顾。身处浮华的时代,手握一卷厚重温热、颇"不合时宜"的《赵玉丰年谱》长编,灯下展读,细细触摸这位贫弱而又高贵、啸傲在清朝的"草根大师"的人生断片与过往细节,我们可以重回宁静,一轮北国高天的明月又古典地照到了窗前。
搜索更多相关文章:昌乐人物
回复 引用 顶端
刘文安 [1楼] 发表于:2019-01-27 10:21
鄌郚总编
  廿年辛苦不寻常,留得一方翰墨香
  ——赤峰晚清举人赵玉丰诗文发现与研究始末
  《红山晚报》记者  宁波
  ,本报头版头条刊发了《山东发现我市晚清举人赵玉丰佚文》的消息。为此,本报记者采访了赤峰学院北方民族文化研究所青年文史学者李俊义,请他讲述了赵玉丰诗文发现与研究背后的故事。
  赵玉丰诗文流传始末
  清咸丰九年顺天乡试第七十二名举人赵玉丰,字蓝士,号庾伯,一号琢堂。嘉庆二十五年(一八二○年),生于直隶承德府赤峰县四道杖房村(今翁牛特旗解放营子乡新杖房村),祖籍山东青州府昌乐县,乃晚清赤峰地区知名学者、诗人。其人勤于笔耕,着有《泥莲书室吟草》五卷、《泥莲书室词钞》一卷、《泥莲书室试帖》一卷、《泥莲书室杂着》一卷,于清咸丰、光绪年间先后刻板行世,"板藏京师",轰动了当时的赤峰文坛,很多读书人以未见此书为憾事,而见之者,莫不赞美,称其作者为"口北才子".
  清光绪十四年(一八八八年),赵玉丰病逝。其生前出版的诗词文集,经过岁月的淘洗,所存寥寥。至日伪时期,其诗词文集仍在赤峰流传。据李在洲回忆:"我读书毕业后,一九三三年在教育局充当教育委员时,当时的教育局礼教股长倪恩衔(赤峰东乡水地村人,祖籍京兆宝坻县。倪氏与李俊义祖父李蕙亭为结义弟兄,有民国《兰谱》为证)曾借给我看过这部书。内容丰富,辞藻华丽,可称佳作。"
  一九四九年以后,赵玉丰诗词文集由赤峰考古学者王宗章(字述文,日伪时期,曾任赤峰车站优级小学校长,后任赤峰民众教育馆馆长。王氏与李俊义祖父李蕙亭为密友)收藏,成为孤本。王宗章去世后,此孤本由红山区政协原副主席谷正光保存。一九八七年,赤峰市民盟办公室主任吴宇宙借出孤本原件复印后,交由红山区地方志办公室主任王福保存。此后,赤峰九中原副校长任琪又借出复印件,手抄一份自存。
  整理赵玉丰《泥莲书室诗词文集》的艰辛历程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李俊义之父李景麟(赤峰市名老中医,翁牛特旗中蒙医院主医师)曾告诉他,李氏先人李松亭、李藻亭生前曾多次提及举人赵玉丰诗文,惜未得缘相见。李俊义对此事一直挂念于怀。
  一九九四年四月,《赤峰日报》与《松州学刊》先后刊载的日本学者教授撰写的《红山金秋聚盛会,扶桑学子寄深情》,文中引用了赵氏的《登红山》诗。这是李俊义最早见到的赵氏诗作。
  一九九五年十月,《赤峰市红山区文化志》主编张占海向李俊义提供了赵氏填写的几首词。为能窥赵氏诗文全璧,经《松州学刊》副总编辑张义三、赵向阳二人介绍,李俊义登门拜访赤峰九中原副校长任琪,打借据并将居民身份证作抵押,借出其手录的赵氏诗文,费七昼夜抄竟,对赵玉丰诗文有了初步了解。
  至二十四日,李俊义又据赤峰市名老中医、主医师赵毓恭提供的《泥莲书室诗词文集》复印本(此复印本是用红山区地方志办公室所存复印本再次复印的,部分内容模糊不清),再次校对于紫城,补齐了任琪未录的六篇杂着(任氏只抄录了《赤峰城隍庙碑》、《赤峰财神庙碑》、《李选叔继昭邑侯德政碑》三篇杂着),即《热河麒玉符庆都护德政颂》、《记前生说》、《义马传》、《吕铭斋承训茂才移宅序》、《为附贡生于春浦清振前辈告助启》、《为先生卜葬养亲告助启》。
  二○○○年六月,李俊义得知赵玉丰的八卷本诗词文集原本仍由谷正光保存,遂委托时任赤峰电视台记者张阿泉(现任内蒙古电视台首席编导)打借据从谷氏手中借出原本。李俊义将谷氏所存原本复印两份后,并请翁牛特报社摄影记者张云成拍照部分书影后,将原本璧还。尔后,李俊义对照复印件,结合手抄本,重新校勘,并牺牲暑假休息时间,录成电子文本。
  搜寻赵玉丰佚文的艰辛历程
  二○○二年二月十六日,李俊义与翁牛特旗供销合作社党办主任刘润宗邂逅。刘润宗告诉李俊义说,其祖父刘培芳(字次芬,曾考中清光绪末科举人,不久,因科举废止,未发榜)诗文手稿尚存。李俊义应邀来到刘家,看完刘培芳墨迹后,刘润宗又出示其珍藏的残稿一卷,内有某塾师检查生徒习作的眉批和评语,字体俊秀,洒脱婉丽,自然流畅,文辞典雅,可谓书文合璧,艺美并臻。这份残稿引起李俊义的注意,他逐页细看,发现其中四处有款识,其一:"甲子元旦后四日庾伯识";其二:"庾伯弟识";其三:"荷月初九日灯下识";其四:"冬月廿日灯下识".遂断定此塾师为晚清赤峰举人赵玉丰无疑。赵氏与刘氏有通家之好(赵氏与刘氏祖籍均为山东昌乐县)。彼时,赵氏生平事迹及部分诗文散见于赤峰地区报章杂志中,其墨迹一直未见公开发表。此次发现的赵玉丰遗墨,可补《泥莲书室文集》之阙如,对研究赵玉丰书法艺术、作文治学的主张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和学术意义。
  二○○六年二月,李俊义与时任赤峰市文化局局长于建设合作,将《泥莲书室文集》连同二○○二年发现的赵氏遗墨,首次付梓行世,化身千百,以飨士林。同时,李俊义还参阅了大量的史料,爬罗剔抉,刮垢磨光,完成了《赵玉丰家族世系师友行年考述》一稿,"洋洋八万字,言近旨远,辞达义深,附录于《泥莲书室文集》之后,使《泥莲书室文集》形成了鸿篇钜制,内容更加丰富翔实。这一成果的取得,不仅填补了翁牛特旗专项古籍整理的空白,也在内蒙古文化界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七年七月九日上午,赤峰市历史地理学者、宁城县地震台高级工程师胡廷荣向李俊义提供了清末《平泉州志》部分复印件。该原件存于河北省平泉县档案馆,由平泉县人民检察院吴占国献出。志中所载《乡饮介宾先生墓志铭》一篇,其后未署撰者姓名。经李俊义认定,此文作者为赵玉丰,系作者应同窗好友司振声之邀,为其伯父司魁(字殿英)撰写的墓志铭,作于清同治四年(一八六五年)重九前二日。清光绪七年(一八八一年)岁次辛巳首夏,此文被平泉启文书院肄业童生李广荫抄录,辑入《平泉州志》中。由于李广荫未抄录作者名字,此文作者一直不为世人所知,赵玉丰所着《泥莲书室文集》亦未收录此文。此佚文的重现,对研究赵玉丰其人其文及清代承德府的科举概况、社会风貌等有重要的文献参考价值。对此,李俊义完成《〈乡饮介宾先生墓志铭〉作者考略》一文,发表于《松州学刊》二○○八年第五至六期合刊。
  二○○七年九月,李俊义考入内蒙古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攻读汉语言文字学硕士学位。问学之馀,他先后到内蒙古图书馆、内蒙古大学图书馆、内蒙古师范大学图书馆、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图书馆、内蒙古档案馆、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资料室、呼和浩特职业学院历史文化研究所资料室、巴彦淖尔市图书馆、赤峰市图书馆、赤峰学院图书馆、赤峰市档案馆、河北省承德市图书馆、承德市档案馆、承德市文物局等单位查阅了大量的古籍文献。在此基础上,选练妍华,甄综众美,潜心考索,锐意钩稽,将《赵玉丰家族世系师友行年考述》易题为《赵玉丰年谱》,调整体例,扩充内容,凡四十馀万言。
  有关赵氏其人其学其文,李俊义曾撰写《清代举人赵玉丰及其〈泥莲书室文集〉》长文,发表于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中文核心期刊《北方文物》二○○九年第三期。
  二○○八年十月十四日至二十一日,李俊义赴山东淄博参加全国第六届民间读书年会。经大会招集人、山东作家自牧介绍,得知与会的山东省作协原副主席、《山东文学》原副主编邱勋是山东昌乐人。李俊义决定立即拜访邱勋,以详细询问山东昌乐研究赵玉丰的现状。可是不凑巧,邱勋参加完大会开幕式后,即乘车赴昌乐一中参加该校建校七十周年庆祝大会,此事只好作罢。此后,李俊义多次与邱勋通电话咨询,邱勋对赵玉丰其人其事亦不甚了了。
  二○一○年五月,经翁牛特旗文化局资助,李俊义所撰《赵玉丰年谱》列为"内蒙古史志丛书"之一,由远方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融知识性、学术性、文学性和可读性于一体,全方位展示了先生的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和学术成就,是赤峰市近年来推进文化建设的又一项丰硕成果,是奉献给全市人民的一份文化厚礼".
  二○一○年,李俊义先后将《赵玉丰年谱》两册寄给邱勋,并委托其转赠昌乐县政协文史委或地方志办公室,以为叩金之木、引玉之砖。不久,邱勋给李俊义回电话,对李俊义所做的工作大加赞赏,并称赞赵玉丰的诗文造诣不亚于清代山东淄川的蒲松龄。
  邱勋责成山东省昌乐县作协主席郭建华认真调查研究赵玉丰其人其文。遵邱勋之嘱,二○一○年,李俊义又给郭建华寄去《赵玉丰年谱》、《泥莲书室文集》各两册,引起郭建华等人的高度重视。
  二○一一年一月至二月,受郭建华的委托,山东昌乐作家赵守诚(与赵玉丰同宗)历经艰辛,将赵玉丰之根系支脉调查得水落石出,撰写了《晚清诗人赵玉丰根系考》一文,连同李俊义的《清代举人赵玉丰及其〈泥莲书室文集〉》刊载于郭建华主编的《齐都文苑》二○一一年第二期。
  据赵守诚介绍:"先生之根系,查《营陵赵氏族谱》本可分明,惜各村《族谱》,在‘文革’动乱初期‘破四旧’时均被销毁殆尽,幸好前几年县内赵氏续谱时,主修赵玉洪公邀我为续谱写序,曾向我提供一整套共九编《营陵赵氏族谱》,用完后遵意送至北关赵长修老先生处。今为考先生根系,我又沿原径去北关赵长修老先生处寻。赵老告知,《族谱》早已不在他处,原来《族谱》是县境南部某村一位老先生顶着巨大压力,历经风险存下来的,为续谱而提供使用,续完谱后物归原主,若再用只有再找赵玉洪。几经周折,我辗转找到客居安丘县城的玉洪公,终于见到深隐珍藏的《族谱》。"
  赵守诚从《营陵赵氏族谱》中辑出赵玉丰佚文六篇,可补赵氏生前付梓的《泥莲书室诗词文集》之阙如。其中,《先曾祖太学生介繁公传略》作于清道光二十九年(一八四九年);《先伯祖慎斋公传略》、《先祖慎义公传略》、《先君梅溪公传略》、《堂叔讳滋枋公传略》、《翼丰小传》诸篇均作于清光绪二年(一八七六年)。此外,《族谱》中载有赵玉丰族叔赵滋峰于清光绪三十二年(一九○六年)所撰《先生传》。上述佚文,或长达数百字,或短至几十字,感情真挚,文采斐然,叙事具体,归纳全面,评论确切,对研究赵玉丰家族人物及赵氏生平、学行、文风等具有重要的文献参考价值。这也是继二○○七年七月在赤峰发现赵玉丰佚文《乡饮介宾先生墓志铭》之后的又一重大发现。
  二○一一年三月至四月间,李俊义陆续收到山东昌乐作协主席郭建华及山东昌乐作家赵守诚寄来的赵玉丰佚文及《族谱》部分复印件。
  随着对赵玉丰研究的深入,赵玉丰佚作虽屡有发现,仍有遗珠之憾。先生渊懿博洽,嗜古耽奇,精于训诂考据之学。生前喜游览名山大川,寻访古迹,曾遍历红山风景。据传,曾着有《红山历代沿革记》,生前曾将其交给同乡好友贡生宋锦春(其曾孙女乃李俊义之祖母)保存。惜伪满时期,日本人以两块银元从宋氏后人手中强行买走,至今下落不明。此外,据《先生传》记载,赵氏"所着有《泥莲书室诗词文集》已镂板行世,板藏京师。惟暮年《词集》二卷与《韵字卜歧》、《字学楷梯》二书虽弥可传,而尚未附雕,皆授予藏之".不知赵滋峰所藏赵玉丰上述着述至今尚存否?
  现在,李俊义仍焚膏继晷,笔耕不辍,对《泥莲书室文集》及新近发现的集外佚文详加注释。待时机成熟后,拟出版《泥莲书室诗词文集》笺证本。廿年辛苦不寻常,留得一方翰墨香。从中,我们可略窥当代学人追溯旧迹、褒表前贤的良苦用心。我们可以想见,所有这些,必将对地方古籍整理事业起到图色抹彩的作用。
  赵玉丰,字蓝士,号庾伯,一号琢堂。直隶承德府赤峰县人,祖籍山东青州府昌乐县三里庄。清嘉庆二十五年(岁次庚辰)二月初八日(1820年3月21日)生于直隶承德府赤峰县四道杖房村(今属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解放营子乡新杖房村河北村民组),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卒于赤峰县东园子。清咸丰九年(1859年)己未恩科顺天乡试第七十二名举人。清咸丰、光绪年间曾先后刊刻《泥莲书室吟草》五卷、《泥莲书室词钞》一卷、《泥莲书室试帖》一卷、《泥莲书室杂著》一卷行世。其好友顾际盛(字画省,江苏人,咸丰八年应赤峰县理事通判觉罗景兰之聘,安砚红山,为赤峰县衙幕僚,咸丰十一年卒于县衙)高度评价其诗:"庾伯之诗,纵横跌宕,不拘一格,而温柔敦厚,要不失三百篇遗意,非历名山大川,复坐寒岩者,未易有此吐属也。"
回复 引用 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