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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安 [楼主] 发表于:2022-01-12 21:29
鄌郚总编

昌乐作协公众号:哀悼白金科先生

    目录:
    马进:读白金科作品的一点感悟
    张波:一笔苍茫掠山岗,入你坟土故乡
    李庆峰:融进文学的土地
    付玉才:忆白金科老师
    王瑞娟:皮囊与灵魂
    王庆荣:悼白金科
    罗文霞:临江仙·悼白金科老师
    刘文安:悼念小说名家白金科先生千古
    贾玉红:送别文友,一路走好
    凯文:忧伤的雪,飘零在腊八里
    徐一波:腊八节,谁独自穿过这大雪纷飞的旷野
    
    读白金科作品的一点感悟
    马进
    早在二十年前,我就读过白金科的作品,感到他写的东西出手不凡,有高度,有蕴涵。曾猜想一定是大学科班出身,或受过文学高级培训的作者。然而当得知他原是一位扫大街的清洁工,一介地地道道的草根作者时,顿时让我肃然起敬!
    当时我在县府研究室任职,一天到晚忙于公文,但内心却暗恋着文学,特别关注时任县文化局副局长的郭建华老师主编的《春华》文学报刊,一旦发现有白金科的文章,总是找来先睹为快,爱不释手。有次随县领导去红河镇调研,很想见他一面,但时间关系未能如愿。
    后来多次读到他的作品,让我彻悟认识到,原来文学与学历高低无关,与职务职称无缘。能写出好作品的往往是那些最接地气,生活在最基层与众乡亲密切相连的那些草根作者们。
    也让我感受到能写出好作品的作者,他们都是向读者捧出的是一颗厚德向善的良心,都是怀着一种从听到萧萧竹声中感受是民间疾苦声的家国情怀!都是生活在乡亲群众中,感受到那种人间冷暖和生活中酸甜苦辣的作者们。
    从金科的作品中,也让我联想到著名作家浩然老师八七年来昌乐写在我笔记中赠我的“颂苍生,吐真情”的教诲,也牢记他“甘于寂寞,安于贫困,深入农村,埋头苦写”的座右铭。所以,我退下来从文后,时常告诫自己,要牢记“文章千古时,得失寸心知”的古训,要丢掉浮躁之心,洗去铅尘浮华,抛却清高不凡,拼弃文字游戏,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唱响新时代讴歌真善美,像金科那样做个清白的文人、好人足矣!
    得知县作协王立庆、贾玉红、李庆峰等文友自费租车、定制花圈,带着全县文友的心意,亲去为他送行,令我感动。望着窗外的飞雪,我想也是天公为他清白一生,用洁白的雪花为他送行。我在供桌上点上了三炷香,供上一碗腊八粥,朝着他家的方位默默膜拜,也算是对他送行吧!我们虽阴阳两隔,但心灵相通,衷心祈祷金科老弟,在天之灵一切安好!
    
    一笔苍茫掠山岗,入你坟土故乡
    ——纪念白金科
    张波
    寒冬腊月,58岁的白金科带着他对文学的痴爱,带着那份炽热悄然入土。这个熟知其名的作家,让我的人生里又多了一份素未谋面的遗憾。
    文学的路有多难,只有亲历过的人才知道。可在白金科老师面前,无人敢言自己文学路上的困难。在马进、郭建华、王立庆、贾玉红、李庆峰等一众老师们的文字叙述里,我隐约看到了那个穷苦日子里的白金科。
    他攥着笔,在好不容易积攒下的珍贵稿纸前,眯着眼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下笔生字;我仿佛能看到他站在自己家门前,微笑眺望着《最后的守护》里的那对老人,看着那对老人一起牵手走过雪后被辗轧成冰的石桥后,双双化梦;我亦能想到,他在红河街道上扫大街时,扫着扫着入神于自己小说世界后,弯嘴傻笑的模样。他当真是爱极了文学,也当真爱极了这微妙的世界。
    当他在自家天井里,在那个用塑料薄膜扎起来的“书房”里窥望星空时,他或许早已想到了死亡。他的笔下,很多死亡。可文学家眼中的死亡是美的,这个世界正是因为死亡的存在,才充满了生的力量!
    而今,我这一笔苍茫掠山岗,入你坟土故乡。
    清风玉露都不屑,只慰你的笔下情长。
    您这风雨苦难几十载,虽处处都透着世间薄凉,却不曾见您眼内着霜。
    您用那锋利的笔尖写下了传奇,更描绘了乡土之上的坚强。
    愿您来生,再续辉煌。
    
    融进文学的土地
    李庆锋
    在昌乐爱好文学的作者群里,我可以说是接触白金科次数最多的一位了。我的村庄距离他的红河村,车程不过十五里,又因文学的爱好和文学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去到他家。白金科是不会轻易出远门的,他曾二十多年没去过县城一次,所以直到去世也没来过我家一趟。
    初次认识白金科是在1995年的夏天,。那时我在宝都酒厂《宝都》报做编辑工作,发过几次白金科的小说。一次回家过星期天,时任总编的李老师说,白金科酷爱文学,投稿又买不到稿纸(那时文章必须用方格稿纸认真抄好,通过邮局寄信的方式投稿),他家就住在红河镇的街上,你离他不远,回去给他送一些我们印制的稿纸。
    当时没有手机或电话,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只能骑着自行车贸然前往。经过多方打听,我才找到位居红河街中央的白金科的家。那是一座向东开门的低矮的茅屋,像是村庄规划建设之后遗留的老宅,依旧保持着原始的古朴,与四周崭新高大的瓦房形成鲜明的对比,感觉被三方邻家拥挤得没有太大空间了,‘在夹缝中生存’这句话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简单的大门虚掩着,也或许是根本就闭不严实,从门缝就能一目了然看见天井里的状况。
    看到我的到来,白金科很是欣喜,非让我住下吃了饭再走,理由是顺便谈谈文学。他到街上的饭店里专门定了一盆白菜蘑菇炖豆腐。他说他不好酒,却也倒上了一杯,或许是第一次见面为了陪我。他喝的很慢,只是轻轻地抿,说话也很慢,有点磕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像山上的岩石。他说这辈子爱上文学了,想放下却怎么也放不下;他说这个家的生活经济已经不允许他再搞创作了,却又不割舍地扔掉手中的笔;他说文学的路很难走,比农民种地还要苦,还要累,却还是总想去忍受;他说他曾想全部烧掉这些年积存下来的报纸和刊物,下定决心离开文学,却总是忍不了心。他说它是从南面安丘凌河镇过来当养老女婿的,他的那个山村和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不知道哪一天能写完,放不下,离不开啊!他说他也不想当什么作家,只是想把山村的故事记录下来;他说庄稼人一年四季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写长篇,写一些小小说是他的最爱。
    在一间有点暗潮的小屋里,从橱柜,到窗台,全是白金科搜集的报刊,有些很破旧了。那时乡镇上没有书店,这些报刊基本都是他从村委办公室或者是向收破烂的要来的,有些甚至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他都爱不释手。在柜子的一角,有一摞厚厚的放得整齐的报刊,那便是白金科发表文章的样报样刊,已经罗列了好多小村的故事。
    那盆白菜蘑菇炖豆腐很香,我却吃的五味杂陈。在这间狭窄的小屋里,我感受到了一个底层作者的苦痛、无奈和艰辛。黝黑的四壁,脱落的墙皮,陈旧的家具,泥巴夯制的锅灶,简陋的家什,一个住在九十年代却如生活在七十年代的家庭,正在承受着风雨的飘摇。家庭的困苦白金科忍受着,还要忍受着他乡入赘的冷眼,寄人篱下的苦楚,异乡漂泊的孤独,白姓独门的无助,顾及老家的思念,在繁重的劳作中,在如履薄冰的日子里,或许只有文学能给他带来生活的希望和的慰藉。不管生活多么贫苦,无论受到何种的对待,他都是细心地孝敬着老人,呵护着儿女,宠爱着妻子,尊敬着四邻乡亲。而白金科自己,晚上却住在天井用树枝撑起的塑料棚里。不知道晚上他仰面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是棚上的露珠,还是眼中的泪。我很清楚,白金科获得的每一滴创作灵感都来之不易,每一秒创作的时间都很珍贵。他像苏武牧羊那样,孤苦地坚守着属于自己的土地,守望着含辛茹苦种植的庄稼。
    从那回来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我就多了一个遥望。每次回到老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望向南面的红河,我知道那里有我的一份牵挂,在一片蜿蜒的坡岭上,有一位耕者还在踽踽独行着。于是我时常骑上摩托车,沿着弯弯的清水河,去到红河,与白金科长谈叙旧。
    时代在发展,生活总会好起来的。后来白金科买上了手机,装上了电脑,搬进了社区楼房,与他联系的渠道和方式也多了,接触的机会也就更多了。再见到他的时候,多了白发,少了愁容,多了话语,少了叹息。白金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红河和红河人民,爱上了改变他一生又让他重新扎根的这片土地。就在这近十年里,白金科的文学创作迎来了丰收的季节,作品相继发表在全国各地的大刊要报,并多次获得国家级文学奖项,先后被几十家报刊转载或入选年度选本,文学评论家也给予很高的评价。白金科所创立的乡土小小说,以及乡土小小说的创作手法,可以说是给小小说界树立的一面旗帜。
    天妒英才,就在白金科进入创作高峰的时候,他却在新年伊始里去世了,令人痛惜。一生的坎坷,在他的岁月里,在他的肌肤里,在他的骨骼里,深深地烙下了病痛,再好的医药也治愈不了他心头的伤。
    金科,小村的故事你还没写完,你也成了小村的故事……
    金科,你的土地还在等着你耕耘,你却融入了那片土地……
    
    忆白金科老师
    付玉才
    一九八五年,我高中毕业去了红河镇一家企业上班。红河镇不大,但居住人口密集,民风淳朴,商业比较发达,文化氛围也比较浓厚。
    那时,厂里让我负责企业文化。虽说家境贫寒,我当时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追求文学梦,一心想成名成家。于是,我成立了《红河文艺》纸刊,自任编辑,团结组织了一批文学爱好者。
    记得一个炎热夏天的中午,我正埋头在油印紙上刻板,办公室小陶喊我,说有人找我。我抬头一看,在小陶的身后,有个个头不高,上身穿了个月白背心,下身穿着个大裤衩子,脸色黝黑,走路不疾不徐的青年向我走来,他很木纳,见了我也很局促。我赶忙伸出手和他握手,他很不自在的在洗的发白的裤衩上擦了擦手,轻轻的和我的手碰了碰。他有点磕巴,但不客气,很实在,很厚道。他说他是红河街,姓白。我知道红河街没有白姓,心里自然对他有了一点芥蒂。我说:“红河街还有姓白的?你找我有事吗?”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磕巴了一句什么话我也没有听清楚,只见他从大裤衩子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稿纸递给了我,说:“这是我写的一点东西,你看看,给我改改。”我看稿纸是正规的稿纸,比我们这些写东西用的信纸要专业,还正规,字写的板板正正,标点符号也是规规矩矩。于是我对他刮目相待了。我忙让他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了他。把他写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和他促膝交谈起来。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谈起了文学,我知道他看了很多书,我们探讨如何投稿,我知道了他曾投了无数的报刊杂志,都是石沉大海。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但是他始终没有拉他的身世,我一直不明白,红河街怎么会有白姓。
    后来,共同的爱好,让我们走的更近了,相同的家庭背景,让我俩成了好朋友。那是一个阴雨天气,白老师约我去他家里吃饭,他割了猪头肉,我买了一提酒。那天他很兴奋,在头里领着我,步子轻快,三拐两拐,进了一个低矮的四合院,三面都起了高房,不见阳光,水瓮上都长满了青苔,两棵梧桐树把本来就光线不好的屋里遮盖的更加阴暗。屋里弥漫着浓烈的呛人的烟草味。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一个大衣柜,可能是结婚时置办的,一张圈腿桌子,桌子上放了厚厚的稿纸,最值钱的可能就是墙坎里那些书籍了。白老师难得的苦笑着,把桌子上的稿纸撤掉,摆上了猪头肉,还有花生米,豆腐乳,咸菜。没有客套,没有虚情,我们就这样,推杯换盏,喝的酣畅淋漓。白老师是个大烟筒,喝了酒就一根不离一根的卷烟吃,他卷的烟,是老家一个亲戚自己种的土烟,叶子黄黄的,他用废稿纸,手撕成条,卷成喇叭粗的烟卷,他说这样吃着过瘾。那天在吞云吐雾的空里,他和我说了很多,他说了他的小时候生活很苦。他出生在留山脚下的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兄弟姊妹们多,那时候常常吃不饱饭,衣不蔽体,好歹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尽管学习很好,但是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他还是选择了回村务农。那时候他一面劳动,一面看书写作,村里干部不忍人才埋没,让他担任村里的小学代课老师。后来他就入赘到了红河街,做了吴家的上门女婿,那时候的农村还比较封建,做上门女婿被认为是很丢人的事。所以,一开始我我以为他不说实话是狡猾。谁知道他背负了那么沉重的包袱和屈辱。他丈人老吴是镇上的菜贩子,对他这个上门女婿不冷不热,生活上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学会了吃烟,学会了孤独。那天我俩聊的最多的还是文学,他说他写长篇小说,写了一半就搁浅了,感觉自己废话太多,他感到绝望,甚至流了泪。他说今天他的一个稿子终于发表了,所以他高兴,和我分享,我也由衷的替他高兴。
    后来为了生计他做起了买卖,跟他老丈人学着赶集卖菜。再后来又种菜,他不会使奸耍滑,所以也没有挣到什么钱,两个孩子出生后,生活更加艰难了。但是无论生活压力多大,他始终保持乐观的面对生活,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在文学的路上,就像他的步伐,始终不疾不徐,不紧不慢,走的踏踏实实。
    后来我离开了家乡,出外谋生,文学梦也在心里搁浅了。与白老师交往也就中断了。一断就是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我们彼此牵挂,相互打听,友谊就像他写的柳叶船,惟愿各自安好。
    最近几年我回家创业,白老师去了当地一家企业上班。互相有了联系,我们加了微信。白老师很低调,我从他朋友圈里看到了他的文章。每一篇都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他在全国得过奖,却在红河默默无闻。他的文章玲珑奇巧,字字珠玑,只是家庭还是那么困顿。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这是老白的愁,好心的文友曾经想帮他孩子找份体面点工作,可是白老师怕麻烦别人,委婉拒绝了,他的清高没有失了文人的骨气。
    最后见面是在集上,也是文友聚会后的第二个礼拜天,白老师在我摆摊的地方,我们聊了很久,他跟我说起投稿的方式方法,注意事项,对现在文学的感想。很独到,很犀利,更有远识。他还说了他的病,那时候我就看见他的脸色黑黄,虽说天气清冷,他额头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现在想想,他是忍着怎么样的巨疼在和我交流,传我经验。
    我本想去看望看望他,由于俗事太多,就耽误了下来,后来听在红河医院工作的弟媳说,老白出院回家了,可能快不行了。我的心呼的热了一下,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决定第二天吃了早饭去看他。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一只碗掉到了地上破了,一会弟媳打过来电话说老白走了。后悔没有见他最后一面,后悔在最后的日子里,没有去陪陪他,我不仅泪纷纷,汗也涔涔了。
    老白,我的知己,你就像一头老牛,累了,倦了,化做了一阵清风离我们而去,你走的还是那么踏实,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好多文友们去给你送行,他们的挽联是对你一生的肯定。天妒英才,山河呜咽!一场雪儿盖住了你清贫勤苦善良的一生。
    兄弟一路好走!
    
    皮囊与灵魂
    王瑞娟
    白金科先生匆匆走了,在作协群里引起了唏嘘一片。
    藉由文友们悼念回忆的只言片语里,我慢慢拼凑起了对白先生较为完整的印象。他身世坎坷,生于安丘,自小失怙,后入赘红河,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收入微薄,生活拮据,一家人挤在一所小平房里,身体自是疏于调养,多次得病拖延最终不治。文友拜访他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农民的骨节粗大的手,言谈羞涩,满脸真诚与憨厚。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他在逆境中重拾文学梦,并很快崭露头角,高质多产,作品刊登于于国家级和省市级70余家报刊,他的作品《最后的守护》斩获《光明日报》微小说大赛一等奖,2015年加入省作协,是名副其实的作家。
    由此看来他是讷于言而敏于行,他的风趣机敏全在作品里。他的小说语言干净从容,情节起伏跌宕,多以小人物为主角,小人物却有大气度,充满人性的光辉,悲悯的情怀,也许是先生在文章里已化身为各种身份的小人物,他是带着对人世间的真诚温暖写作的。我早先拜读过他的《看菜》一文,并点赞收藏,当时心里暗暗纳罕:这是好文章啊!作为给孩子们语文课上的阅读材料也是极好的
    今晚为了写这篇文章,再回到作协群里去爬楼翻看时,赫然发现1月8日的一组对话,当时是因年末文联要进行表彰,建立了一个表彰群,因人数众多,急忙中没拉齐名单上的人。就看到王主席、吴秘书长先后在群里呼叫白金科先生未果,然后就有更多热心文友帮忙呼叫。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两天,就传来了先生驾鹤西去的噩耗。
    文友惺惺相惜,纷纷以诗文表达悼念之情。斯人已去,文章千古。想先生在天之灵定会欣慰,俗世还有这群同道之人深深的怀念。
    腊八节这天,白先生要入土为安了,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漫天飞扬的雪花可是先生不舍人间的挽留?作协常务副主席王立庆、副主席贾玉红以及省作协会员李庆峰文友代表作协冒雪驱车百里参加追悼仪式,送白先生最后一程。这一天,我的心情是沉重的,一如这灰蒙蒙的天。希望先生在那边依然有笔墨相伴,以慰寂寥。
    我刚刚正式进入县作协群体,还未来得及向白先生当面讨教,谁知已是阴阳两隔,殊为叹惋。想他未及六旬而终,更是痛惜。他的存在是昌乐文坛的骄傲,他的猝然离去是文坛的巨大损失。
    我想,一个人的皮囊与灵魂,有时会统一步调,有时却会离奇错位。他寄居于人世的皮囊是如此草率卑微,但灵魂真是高贵庄严。可惜的是,文学可以陶冶性情,娱人娱己,却真的不是谋生的好饭碗。王主席曾经开玩笑晒出他的一大堆文学获奖证书,说在晋职称时一个也用不上,这真的不是玩笑。也许有人能以文学发家,但毕竟是凤毛麟角。
    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明天与意外不知哪个先到。也许有一天皮囊化灰成烟,留在人世间的还有什么呢。能不朽的有限,文学也许是其中一种,它依然在与后世的读者对话,那就是作者的灵魂,它已经脱离了物质的躯壳牵绊,在文字里翩然起舞。
    感恩作协,让一群各行各业热爱写作的人相聚在一起,惺惺相惜,互相抱团取暖,用文字进行沟通交流,并渴望在这个世界里找到更多的知音与同道。文人无所谓清高与否,可贵的是选择了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用文学填补精神的空虚与浮躁,也渴望把自己对于真善美的认知,用最古老的汉语言文字表达出来,把它变为音符的精灵,汇成一曲生活的交响乐;把它变为翩跹的蝴蝶,去追逐每一朵花的盛开;把它变为吐露心声的窃窃私语,温暖每一个孤独彷徨的流浪者。
    我突然想去查看一下群聊天成员,赫然在目的是白先生的名字,头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的一轮红日,不知是夕阳还是朝阳。点开他的朋友圈,居然看到最近的一次更新是11月4日。里面是他的作品被《民间故事选刊》、《小小说月刊》刊载的喜讯。我的头皮一下子有些发麻,浑身激灵了一下,白先生还活在朋友圈里呢,他的灵魂依然鲜活在他的作品里,从容地讲述专属于他的故事。
    以此纪念白先生。
    
    悼白金科
    王庆荣
    初识才俊卅六年,黄土垄中结文缘。
    长街挥帚犹墨痕,营陵渠丘皆薪传。
    。
    渠丘赘婿居营陵,浮云浓淡遮文星。
    今日却尘驭鹤去,身后悲歌何重轻
    
    临江仙·悼白金科老师(贺铸体)
    罗文霞
    一别腊八深冬里,琼芳漫舞轻吟。昨年故事满衣襟,玉尘落鬓发,眸底已涔涔。
    忆取当年成一梦,缅怀还谢知音。且由泪眼换商参,妙文映雪野,银白祭初心。
    
    悼念小说名家白金科先生(新韵)
    刘文安
    盛年不待荣华日,宏愿难违已远行。
    写作偏能折桂冕,养家谁肯扫秋风。
    古今经济生前利,多少文章死后名。
    飞雪留山归故地,汶河呜咽泣英灵。
    
    送别文友,一路走好(外一首)
    贾玉红
    您在这个世界上,有两重身份
    一个是扫大街的清洁工人
    另一个是挣扎在最底层的写作者
    
    凉薄的世界,只有文字
    仿若黑夜里引路的灯塔,璀璨的星光
    使你深情地抬起头来
    文字也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温暖照亮过你
    
    今天,您终于把一段泥泞的
    路途走完了
    今夜,在作协群突然看到您走了的消息
    我还是不由的一阵心痛,潸然泪下
    
    腊八,送一位故人
    ——悼念白金科老师
    与文友一起,驱车百里
    去乡下送别一位文友
    等在村囗的小雪,姓白
    就手舞足蹈般,飘飘地落了下来
    仿佛一个人的魂魄凝结而成
    
    你躺在床上
    仿若一个在战场上日夜奋战
    搏击,已精疲力竭
    需要静静安歇一下的战士
    。
    你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
    你知道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哭声
    迟早会来送你一程
    那是你的眷恋,也是留在这个世界
    最后的念想
    
    忧伤的小雪落了下来
    仿若来迎接一个姓白的人
    也是对一个干净的灵魂,最好的祭奠
    
    一场大雪随后即至,飘飘而下
    其实这是最大的悲痛
    痛失昌乐文坛一员巨将
    一位博击世界文坛的巨人
    
    忧伤的雪,飘零在腊八里
    凯文
    题记:我与白金科先生并没有交集,连说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他是小说作家,我也喜欢写小说,也许这个缘故,对他情有独钟,都是昌乐文人,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怀。闻他突然离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文人辛苦,文人不易,如此短暂的人生,诉说着一段段人世间的凄惨与美好的碰撞故事,这也许就是生活,也许就是文学吧。写下以下一段文字,算是悼念白金科先生,也告诫文友们注意身体健康。唯有身体之强壮,才有青春你我之赞歌!共勉,共勉!
    
    窗外飘起了一场小雪
    雪夹着雨,还有刺骨的风
    人们喝着腊八粥,互相祝愿着
    我在包靠的网格里疫情防控
    获悉一位文友老白去世的消息
    
    白金科,一位看似木讷的人
    心底里埋藏着火一样的激情
    艰辛创作不辍笔耕
    人世间沧桑的故事在他的笔下
    栩栩如生
    
    无论《奇异接生路》
    无论《那只鸡究竟啥味》
    无论《金点子造博士》
    都有着《煎饼情结》,述说着
    《山那边的人家》举办《哥哥的婚事》
    那份不舍的浪漫爱情
    
    老白,有时候也发发火
    用《最后一颗子弹》《回报》着
    《夏干部》,《两只狗》忠于职守
    在《纸灯笼》下《看菜》
    而自己《去城里的日子》来诠释着
    《讨要稿酬记》的艰辛,作为作家
    你坚守的是一份纯真
    你讨要的稿费也许只是一份《信物》
    心中装着文学,稿费也许是幻影
    
    老白啊,《老牛做官》是挺好
    可《暴风雨来了》,你还是躲躲雨
    为啥老盯着街上的那些不干净
    有时这个世界太矫情,《你吹我也吹》
    吹破天《坐监狱》的,死在哪儿不灵清
    
    你几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书桌,没有电脑
    用一部旧手机和骨节粗壮的手
    把底层百姓的故事,烙印在
    人们的心中
    
    若平时落雪,你一定会在大街上
    挥舞着扫帚和风雪交流感情
    可如今,这飘零的雪飞舞着
    带着些许的忧伤,漂白着大地
    正祭奠着你这位视文学如生命的清洁工
    
    腊八节里,忧伤的雪落了下来
    用洁白对你告白,清洁世界的人
    一定拥有一份纯净的心灵
    我用这如泣如诉的些许文字,告慰你
    平凡之中出真情。你的文学作品不朽
    你孜孜以求的文学精神定会璀璨星空
    
    还是用《远山的雪》来《一锤定音》吧
    白金科,面对污秽而追求洁净
    身处底层追求卓越的纯情汉子
    不是文学巨匠,也是火热的文学之星
    
    腊八节,谁独自穿过这大雪纷飞的旷野
    ——谨以此诗悼念逝去的文坛精英白金科老师
    徐一波
    
    最后的守护,总得有人在等
    这抱团取暖的腊八时节,谁独自
    用文字穿过这大雪纷飞的旷野:
    留山在远处不语,一些雪从红河
    提前抵达那里,因为无人,那些雪
    得以光明,善始善终
    
    雪落无边,白茫茫像金科玉律,
    穿青衫的司马,今夜深知雪重,
    琵琶声远,忐忑的心情又闻折竹声
    落在无边的旷野上……唯有那个
    沉默寡言,在雪中移动的小黑点,
    正替人间,背负着不朽的苦
    
    因为你的坚持,雪落到哪里,哪里
    就闪烁着人间的光芒……
    无论你朝哪个方向走
    我孤独的脚印都会颤巍巍地目送着你
    像一棵瘦骨嶙峋的玉竹,是这人间
    一个满头白发的父亲
    让一座旷野,辽阔得有些跌跌撞撞
    
    大雪纷飞,聆听神的布道
    饮尽清贫的灵魂,像哭嫁的
    风儿,吹出人的眼泪
    饲养一种永不凋谢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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