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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南望山
 作者:李新庚 
  题记: 二零一三年九月七日,承蒙傅歌老兄亲自驾车圆一行七人游览郝戈庄南望山之梦,俺登高望乡,赏梯茶胜景,品南望山茶,悟百味人生。自己此程所思所念,记叙成文,不足之处,敬请斧正。
  人物: 傅哥(傅培宏)及夫人宋姐(宋兆梅) 鑫弟(黄鑫) 李老师 叶耕(李新庚)
  及夫人
  写作目的: 南望山,好地方,真难忘,那人,那山,那茶……
  ①南望山山名一己浅析
  俺第一次见到“南望山”这个与众不同的山名,是在近日轰动诸城文坛的一篇精华贴子《南望山寻茶》上,该贴配上云雾缭绕梯田茶园,层峦叠嶂胜似仙境的南望山的照片,美文佳图,让人读后好生向往。
  南望,谐音难忘,南望,登山南望,这是十八岁就投笔从戎离开家乡的自己最常干的事儿,南望家乡,尤其在这中秋临近的时候,平添莫名的乡愁。
  诸城的障日山马耳山竹山,自己这么些年来,无不临顶把酒过,皇华镇韩家沟南一公里处竟然有个南望山?而且被该文作者散文大家傅主席描述得似梦似幻,山上还有1958年就已存在的上等有机绿茶,难以置信。当天,品文仰山,羡仙品茶之余,想俺蜗居诸城近二十载,心里恨恨的,简直不能原谅孤陋寡闻的自己!
  居住的小区,窗外,白桦树的叶子在渐凉的秋风中开始颤栗着,恋恋不舍地飘落,秋,真的来了。
  南望,这个词,不加上山字,就让俺有点怀乡念旧了,何况,它不但是山,而且是(本地纬度最高518米)产高山生态茶,风景秀丽的一座山,更让人欣喜的是相距不远,若登上南望山南望家乡,中秋抒怀,该是何等的诗情画意!自认为是从不多愁善感坚强的七尺男儿的我,此时不免紧握拙笔,虚汗淋漓,绞尽脑汁地挤出只言片语,感慨一下,欲冲走那淡淡的却日趋浓郁的乡愁。
  反复在夜深人静之时默诵《望南山寻茶》之精美段落,感悟山之神韵,灵气,茶之香飘,醇厚,自己突发奇想:山名的来历肯定有料,莫非是得道仙人,或仙风侠骨的隐士登高南望,思乡怀古而命名?南,以山为坐标原点,泛指家乡,且北方民居多以座北朝南建之。茶树栽种于山顶之南,想必也绝非巧合,一来,北方多风,冬遮凛冽寒风,成为高山原茶的天然屏障,利于茶树的枝繁叶茂;二来,该山紧邻中型之户部水库,距海亦不过二十里,海洋气候的润泽季风翻越五莲山恩宠于斯,育沃土一片,植被岂能不丰茂?
  具体的山名来源,因目前并无史料可据,所以完全可穷极想象,任意刻画心中圣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俺相信此神山必有山神,山神护茶佑主,试想,大山深处,炊烟袅袅的南望山庄园,力劈山脚巨石顽土而建,冬暖夏凉,气候宜人,晨钟暮鼓,青山绿水,终年沐浴在晨光夕照之中,那该是怎样的一处世外桃园!
  南望山、茶及茶苑酒店的主人张姓涛哥,在傅歌妙笔生花的描述下,达到了山茶合一、山人合一和茶人合一的境界,亲近自然,依山傍水,境由心造,自成一体,茶因山而香溢醇久,人因茶而养生长寿。
  读美文,悟人生。南望山,真让人魂牵梦绕,夜不能寐般令人神往。
  ②火速成行及一路欢歌
  本来想一日一小记,没想到刚发贴就有打虎上山老师的一声长叹,俺实在不敢怠慢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斗胆开了头,就索性有始有终,硬着头皮即兴写下去吧。或许离题万里,就像陪媳妇每到仲秋正月去她姥姥家串亲戚一样,许家庄小,不记门牌号一样迷路,哈哈。若真如此,敬请担待,先谢了。
  生活中,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谈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可原汁原味天生的喜山乐水,同时忠厚老实土得掉渣的一个人,一如老家未及翻修的一堵院墙,跟时尚无缘。
  山,在湘中老家,丘陵沟壑无不横岭侧峰,一年四季翠绿葱茏,徒步攀越,乐在其中。俺素有“青蛙王子”之美称,意思是山里的孩子爬山越岭功夫了得,个不高,腿脚却灵便,走起山路来,速度惊人,不亚于高个子,关键是频率挺快,诸城话叫杠杠滴。自己在北方呆的日子久了,尽管城里绿化接近园林城市标准,可每到深秋,落叶乔木居多的小山土丘,草枯风急,光秃荒凉,一到冬天更是触景生情,莫名忧伤。
  由一篇精美文章引起文友躁动不安,主动请示主席安排集体征服神游南望山的事儿,俺前所未闻,首次真切感觉到作者“散文形散而神不散”之魔力,文字的魅力,可见一斑。尽管,自己的信笔涂鸦总是望尘莫及,但自从N年前精读厚黑学之后,淡出各类总数几万人、在线也就几千人的无病呻吟的文学社,今日终于敢在城市论坛文学版块寻师问道,让文学梦想照进现实,凡事躬行,笔耕不止,但求快乐行文,陶冶性情。
  此次南望山采风,完全得益于傅主席在获知部下民情后开帖发布户外通知,若一场及时雨,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俺如获至宝,闻战则喜,跟贴时口出豪言:支持活动,天涯海角亦无妨。云云。生怕名额已满,错失良机。致电宋姐咨询,宋姐指点迷津,速速去电向主席请战。果然,电话那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山东人的豪爽三言两语就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并恩准俺媳妇同行。快哉。
  兴奋一夜无眠。七日下午俺和媳妇准时晋见主席,出发。同行的还有主席夫人,作协黄鑫副主席、美才女李老师和青年才俊许老师共七人。原计划报名去的三十人中,不少因下午教师节开会活动无法请假之故未能成行的,以为坐大巴前往而中午小喝几杯啤酒而惶恐不安中的自己怕影响了游兴,没想到主席朝俺大手一挥,来一句,上俺车!俨然亲临战壕指挥的将军,尽显豪情大气。作家群体多老师,这在各地都如此吧?前几天我国将“至圣先师”的孔子诞辰九月廿八日新定为教师节,极富深义。在此也谨祝为人师表的老师们节日快乐!信息港难忘师恩的征文空前火爆,也说明尊师重教的风尚深入人心,可喜可贺。
  回想从看到傅主席五日发表的寻茶美文了解南望山,到顺应民意开帖召集人马,短短四十小时不到,自己已经坐在活动发起人——自己尊敬的市作协领导亲驾的宽大的越野车内前去圆梦,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受宠若惊的俺在后座使劲掐了一把大腿,发现,痛,并快乐着。再回头望车后,黄副主席的满天星车标的越野车正风驰电掣般驶来,保持好车距紧随其后。这里,不得不插播花絮,俺们一车人洗耳恭听傅歌谈笑风生,快到目的地“茶苑酒店”时,一个急陡下坡处,只见主席轻车熟路顺势往右一拐,麻溜溜地进入到了南望山庄园里,在其美文中熟悉的福禄寿禧之称的一排别致红砖平房前“嘎”的一声停稳,饭店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妇早已恭候多时。细心的傅歌简单介绍后,安排女主人到二十米开外的路口迎接后面那台车,奇怪的是,却迟迟不见黄鑫副主席座驾进院,原来,他们一行三人车速过快,没注意不大显眼的饭店标志,一路狂奔到了前面五莲交界处才发现走错了,问路才及时返回。值得说明的是这个山里手机信号很差,当地联通不通,无信号,移动卡也信号弱,打诸城电话提示前加区号,没出诸城成长途,颇具特色。俺接了个电话能接通却没声音,无奈看着手机上屏幕上通话的秒跳,只有摇头,那个闹心,别提了。他们掉队多走路,真是好事多磨,也让主席心急火燎地跑到门口去探望,弄得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自责没提醒主席打开双闪,怎么会让后车在节骨眼上跟丢了呢。
  有惊无险胜利会师之后,大家都有点绝境逢生的惊喜,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好一阵寒喧,久别重逢得跟老朋友似的,其实六个人是第一次来。一大盘煮好的新鲜花生端上来了,腾腾地冒着热气,味道必定香甜可口,俺也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傅歌永远是快乐的源泉,笑点的中心,他安排好捕杀一只满院都是的土鸡,快人快语,并提醒大家抓紧喝茶品茶,自己剥食花生的动作老练,一边神侃,一边观天看表,一心三用都可以,催促大家尽早登山。慢慢的,从他们的对话中,俺才弄明白,饭店和山林的主人涛哥还在黄岛往家猛赶的途中,刚才所见年轻夫妇是饭店承包人。此时热情的女主人抱来几株新釆的还带着泥土的花生,招呼大家现摘现吃,好不惬意。再冲上一壶此山特有的南望山绿茶,顿时,在偌大长条状的院子里飘着异香,浓浓的生活气息挟杂着原始轻微的山风扑面而来。
  当太阳不再那么刺眼,阳光温柔普照万物,秋日脸色逐渐红润的时候,南望山,俺们来了,匆匆从几十公里外的城里赶来,带着仰慕您的诚意,带着一颗颗寻访您神秘、领悟您魅力的真心。此时此刻刻,置身您的脚下,与您一起畅快呼吸,仿佛能听到您强劲的心跳,置身您的怀抱,大家只感觉热血上涌,不免忘乎所以,心旷神怡……
  ③登山的乐趣
  一般远足登山,无论男女老少结伴而行,还是高矮胖瘦参差不齐,大家肯定会选择早上或上午登山,悠哉悠哉的,寄情山水,为的是不慌不忙,有个好心情,而俺们登南望山,主席则打破常规,下午四点才领队上山,看样子,对自己的队伍吃苦耐劳能打硬仗的情况了如指掌,摸底把关到位,一副胜劵在握,志在必得的样子溢于言表。
  这次上山,俺们一门心思尽快一睹梯田茶园的神采,所以照样取道南望山庄园西北角的小路,只不过向导由山林主人换成了傅歌。虽然大家对他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已经司空见惯,但身先士卒的他一身火烧云的装束令俺诧异,刚才开车时他还穿着白色T恤衫呢?更衣速度堪称变脸戏法!不瞒诸位,俺第一次见傅歌穿这件红艳似火的傅氏衫,是在东升大酒店第八届美食节上,他作为名誉主席在主席台中央位置第一个脱稿发言,大谈海鲜淡水鱼,俨然美食专家,让人敬畏,总之,俺对他是五体投地。后来,问及温文而雅的嫂子,主席衣服咋变红了?她的回答堪称一绝:热天凡是重要活动,他就要我为他捎这件红T恤。知夫莫如妻。其实,嫂子不说俺也明白,这件衣服在儿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全家福中就闪亮登场,而且被刊印在赠俺的那部散文集《风过村庄》里。天哪,今天他又有备而来,看来前面必有一场恶战,需要如火大红衫作为猎猎红旗来鼓舞士气了!
  几步水泥台阶过后,两个脚掌宽的上山小道被青草遮掩得严严实实,不时有小酸枣树刺撕扯裤腿,此时,你若想强行脱身,只会让那些硬刺尖儿毫不留情地扎进皮肉更深,呵呵。看主席在前开道,俺想超越替之,没想他更快了,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俺只好拿出相机独角架当拐棍,回头为三女两男扒拉利刺,悉数通过才松了一口气。
  越往上走,地势越陡,埋头赶路,无暇旁顾,说笑声逐渐被惊呼与哎呀之类的感叹代替了。没办法,取捷径,就得付出代价,没人叫苦,因为这是路,有人走过的路,而且有位德高望重的开路先锋领着。
  终于到了平坦一点的开阔地了,环顾四周,有了喘息之机。但见回首处,青山无语却错落有致,透过丛林长草,南望山岭起伏,梯田似塔檐绕山,绿带缠绕,生机一片。此时节,豆儿叶黄,不可能是它。镶嵌在山石垒成边沿的梯田里青青一色农作物,估计是花生壮苗,或高梁玉米。远山青翠,梯田之山石尽在斜阳映照之下,似麻褐水墨轮廓顿时喜披金黄淡装,呈现一种祥和淡泊之美。
  山,还是那座山,景,无时不在变化着,一步一景,也并不夸张。到了平缓山地,路也宽了,傅歌饶有兴致地介绍,东面有大路,其实车可开上来,取道南望山庄园后的山崖路口,此话不假,因砂石草皮的两米有余的崎岖山道两道车轮印依稀可辩。回头看看,大家都彻底放松了,肩并肩走开了,有说有笑,尤其是李老师不时爆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她的手里多了几根像薰衣草般的紫色花,细细的象极了笑弯了腰的芦苇。位于胶州的薰衣草庄园很美,自己几次想去未能成行,每年的七月底八月初都是赏薰衣草,品味浪漫升华爱情的最佳时机。今天在这植物葱茂的南望山,在路旁随处可见貌视薰衣草靓丽的身影,山风徐徐,婀娜多姿摇曳着,虚化背景拍照还不便合焦哩。
  媳妇陪着傅嫂,两人声音不大地说着话,灿烂的笑浮在脸上,释放一种享受美好自然的强烈信号,她俩朴实大方,相对朝气活力的笑靥桃花、恣意怒放的李老师,更像两朵朴实含蓄的山茶花。别看俺照相技术不咋样,抓拍一两张拿得出手的生活照还是有点把握的。尤其是嫂子,在傅歌语重心长的散文《与儿书》的插图里,俺早已熟识,从温馨的平房天井怀抱光腚儿子摘葡萄的妈妈,到儿子如愿考上大学时三口之家合影的母亲,照片上的她,似乎看不到年轮走过的印记。眼前的嫂子没有和满腹诗书的老公秀恩爱,但俺能感觉到这位知名作家夫人的内涵以及独具的不喜张扬的个性魅力。据说是市摄协首批会员的傅歌深悟摄影精髓,留下了贤内助一张张青春靓丽的倩影,用镜头用文字定格描绘相濡以沫的甜蜜。
  一团团一簇簇腥红的不知名的一串串小果,还有个儿不大但醉红了脸的野山楂在道路两旁点缀着,惹得大家不时驻足拍照留念,童话小说作家黄鑫老师照相喜欢摆酷,胳膊上抬,像极了某位领袖,一副沉思状,或许目睹大山秀色的他此刻暂时忘却远离了“蝎子与青蛙”、大黄狗的梦和狐狸的爱情,在运筹帷幄指挥解放前的三大战役?俺横竖构图连拍几张他的酷照后,夸他可做特型演员饰演一代伟人周恩来,他好象没自谦,还难得吝啬地露出白白齐整的牙齿对也在戏谑他的李老师说:没办法,关键是人长得帅。估计真能上镜,片酬一定不低,胜过稿费若干倍。“快来看,这就是齐长城遗址,拍照最佳地”。先声夺人的傅歌又一次不满大家的磨磨叽叽了,并在前面几丈远摆开大拍一场的架势,他那挂在脖子上尼康80的单反相机,此时在俺看来更像一副军事望远镜,他俨然是“谁敢横刀立马,惟我彭大将军”的彭总,唯一不同的是此地并非诗中的天高路远“坑深”。
  山的厚重,必有历史,鲜无典故。南望山亦然。齐国长城打此半山腰经过,有半壁夯土为证。高数米,宽几丈有余,有如剑削斧劈裸露的山体横亘在我们面前,仿佛诉说这历史的沧桑及物是人非世事无常的悲凉……想起孟姜女哭长城,这齐长城颓败之时,老天爷肯定也恸哭过,否则,那断面细捏成沫的夯土和鹅蛋大小的顽石中怎么会有如溪泪痕?据传,齐长城始于郝戈庄的尚庄村,经此地,至韩家沟进入皇华镇,主席选址留影处,在断壁对面,但见草长莺飞,平整延伸,似龙之背脊,视野开阔,两侧松涛阵阵,栗树疏影,冲淡了怀古惜今伤秋的味儿。
  继续前行,路边的碎石不少,大多被山上雨水常年冲刷有点透心的亮,棱角依旧有,想自己人逾不惑,处事仍有棱有角不会变通,与顽石何异?当然,不同之处没有被人践踏脚底,此乃不幸之中的万幸。外圆内方的古币,寓意混迹职场必须随机应变见风使舵才能左右逢源平步青云,不过,咱不临渊羡鱼,不学,亦学不会。别人吃肉,俺喝汤,别人品名茶,俺喜白开水。这种感慨并非空穴来风,自己与世无争的处世态度,始于不久前,知足常乐,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尽管人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但得量力而行。人贵有自知之明,毕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一个不大的弯道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两棵大板栗树,树冠若盖,枝头硕壮板栗密布,乒乓大小,个个绿色刺猬,即将在马上来临的金秋十月成熟,可以预见丰收在望。不禁想起位于潍河东岸的刘墉万亩栗园内栗树挂果竞技,每逢金秋十月游客频至,熟透的栗果枝头咧嘴,笑迎四方佳宾,若开发南望山旅游资源,除那几十亩高山有机茶打品牌外,点缀其外围满山的板栗树松树是否也有一席之地呢?
  不远处,一排水泥墙面的红色屋顶的久远类似养殖场的建筑依山而立,走近才发现有平房数间,有空房空灶,若配上小床大锅,即可炊烟袅袅,上演世外桃园的情趣生活。下面山林中一间小巧玲珑的石头垒就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精致小屋,两者相得益彰,给寂静的山林平添秋色,有生机盎然之感。爬这样不高的山,没有气喘如牛的累,没有沉如灌铅的腿,没有占山为王拒人千里的门票收费,相反,只有眼帘美景如痴如醉,只有蝶儿花丛追逐双双飞,只有好景常在不思归……
  这条通天大道到头了,再往上望,一片松林遮日,好象并无羊肠小道通往山顶,几座坟茔的墓碑兀立在离板栗树儿的西北面,并没看到指示前路的山石做成的路牌。说实话,这个不大的坟地风水太好了,处在南望山的半山腰,倚山面南,俯瞰近岭山林,视野开阔,极目远眺可在能见度好的天气里看到五莲山与九仙山脉轮廓,当然更多的注意力可能会被对面山上的平时不多见的梯田吸引的。如果谁有特异的透视功能,穿越山体,在西南方向肯定会出现烟波浩淼,水域宽广的户部水库,她沿诸户公路蜿蜒,是一座长条带状的中型水库,像不规则的明镜嵌刻在首尾相连的群山之中,取自水库的汇聚山泉的净水滋养着五莲县户部及诸城边界的乡亲们。坟墓的正下方就是横向的大道,马路的下面是草皮齐整的坡地,这样的景致类似于老家葬着自己爷奶父母的坟地。2008年腊月底,母亲在南方乡下按习俗被实行土葬,享年七十有三的母亲有了重孙,送别的重孙女头上戴的是红色的拖头布,在悲凉的白色队伍里分外显眼夺目。师公道士和风水先生都说母亲葬到了风水宝地,必将庇佑子子孙孙享受荣华富贵,这是迷信,信刚有,不信则无,不过,这几年来,李氏家族成员顺风顺水事事顺达,不知是否与别人看见祖坟上冒青烟而大吉大利有关,无从知晓了。
  稍事休息,俺利用间隙简单以远山为背景拍了两张合影,马上在傅歌的一声令下后开始攀登,因为他说茶园就在头顶了,大家的胃口唰的一下被吊得老高,队伍欢腾起来了。这片松树林,也就碗口粗的松树居多,满打满算也就两米多高,山势挺陡,荆棘丛生,咱们牵手互助发挥团队精神,接受考验的时候到了。登山的乐趣,并不完全是到达顶峰,一览众山小,或倾尽全力高喊,听山谷回音的征服感成就感,而是整个攀登的过程,以及所见所闻。正在大家埋头找路专心致志之时,扑楞一声,沉闷的空气的迷障顿时被划破,吓了大家一大跳,走在前头的主席大叫是野鸡!猝不及防的从俺头顶飞过一道黑色闪电,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幸亏是白天,魂飞魄散也就罢了,要是晚上,俺滴娘勒,还不得全部吓瘫!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傅主席已在高处看清是只斑鸠,纠正了自己的判断,聪明的斑鸠妈妈并没飞远,在不远的树梢监控着俺们呢。看有没有蛋?黄鑫副主席看来也是了解鸟类习性的专家,当然在行动上远比不上傅歌的热情。他折回来的空儿,俺已经发现头顶二尺来高的松树枝叉上的鸟窝,宽大,由枝条搭成,从下面看上去乌黑一团密不透风,爬树是不可能的,灵机一动,独角架固定住相机突破密密麻麻毫无生长规律的松枝的重围,小心翼翼地将镜头伸上去居高临下对着鸟窝采取延时十秒自动拍摄,第一张偏了,拍了个鸟窝一角,鸟毛都没一根,心想斑鸠也怪懒的,树枝搭巢垒窝连衔根枯草麦秸的想法都没有,硬卧,能睡舒坦吗?何况还要孵蛋生儿育女,真是个粗心的妈妈!重新拍的当儿,主席提醒用微距拍摄更清楚,简单调整好参数后速战速决地将敝帚自珍的相机伸入鸟窝上端寻找最佳角度,这次马到成功。当两颗鸟蛋赫然躺在鸟窝中央的照片被俺触屏放大时,群情振奋,争相观看。为求清晰,俺如此反复拍了好几张,可怜单反镜头和相机屏幕在硬树枝鸟巢间划来蹭去,自己心疼不已,但为追求理想效果,只好忍痛割爱,谁叫咱机子不够先进,后来俺想,要是鸟窝有只凤或凰,主席会舍得用他的好相机,堪称先进装备去冒险拍摄吗?难说,答案只有生性乐观的傅歌知道。
  只拍照不捣蛋风波,增加了登山活动的趣味性,南望山寻茶成了寻斑鸠蛋,也侧面说明了南望山百闻不如一见,不但有物以稀为贵的生态绿茶,也真的是群鸟喜居,生态平衡,鸟语花香,静好和谐的宝地。据说好看的喜鹊的窝儿垒在大树高端,一年才一窝,防止人为破坏,提高了生存率。而有点灰头土脑的斑鸠一年繁殖四窝,多子多富,自然搭窝随意,树树矮些,也不讲究,命贱一些,与草民无异。幸亏这次遭遇的是慈悲为怀,救鸟一命的俺们,逃脱一劫,还是奉劝斑鸠妈妈择高而穴,有备无患。
  登山之乐,乐在攀登,登山之趣,趣在花絮。
  ④梯田茶园真面目
  艰难地穿过这片松林,俺感觉羊肠小道在密林中好像是曲折着向西北方向延伸,在陡坡险要处恨不得匍匐前进的大家终于眼前一亮,没有了树荫的遮挡,豁然开朗,到了目的地——梯田茶园。
  只见,处于山顶之南,依坡而建的层层梯田上种植着近半个世纪的南望山茶树,被修剪得整齐划一的高度,深绿的颜色,厚实的茶叶,组成一幅傍晚绝美的山茶画卷,风景独特,映入慕名探访的众人眼帘……傅歌兴奋地介绍起茶园,如数家珍,有问必答。涛哥暂时未归,他此刻就是茶园的主人,大山之神,主宰着这一方水土,茂林,以及引以自豪的高山绿茶。他与生俱来的感召力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大家愉悦地获取关于这座山的典故,解读这片茶园的历史,俺心想,今天的傅歌虽然没有在主持诸城信息港“高端访谈”节目时的正襟危坐,高谈阔论,但绝对是胜过阳光旅行社任何一位出类拔萃的导游了。
  俺放眼脚下占南望山之南半壁江山的梯状茶山,有点置身老家丘陵茶园的感觉,虽然这几十亩地规模太小,不能称作茶山,但是和湖南老家的茶园比起来也有特点。其一,上山之路天设地造,丛林密布,原始天然,可想而知,产于诸城纬度最高地的生态有机茶——南望山绿茶,势必是聚天之神雨海之云雾,吸附近九龙群山和五莲九仙山脉之灵气,风水宝地,物宝天华。她,深居简出,只因有机茶在高山之巅自然生长,开春施一次有机肥,一般由人畜家禽粪便形成,浇透一次山泉水,有虫害也不喷洒农药,闲来无事,派人捉捉虫子,常年不施化合肥,保持无污染无人祸,确保其优秀品质就像咬定青山不放松。所以,导致有机茶普遍产量偏低,好在“物以稀为贵”,一旦打开销路,供不应求,但也只能望茶兴叹,茶质的万无一失才是茶园主人追求的永恒,效益有时可退居其次; 她,荣辱不惊,只因有机茶方面获全国资格认证机构的目前也就区区四家,大红袍等有机茶品种数和年产量都不高,那么有机茶尽管市场潜力巨大,但也可能默默无闻,暂时不被市场认可,或者受到深悟茶道禅境传承茶文化的有识之士追寻热捧,她想走精品盒高端路线就必须经受起时间的考验; 她,就算是当地老支书所言根植栽种与1958年,多少年来在南望山沐浴阳光雨露抗击风雨雷电,静观春夏秋冬交替寒暑,在风景秀丽吞云海、吐仙雾的南望山这非一般凡人能及的宝地枝繁叶茂生生不息。有机茶之珍贵,是有目共睹的。老家的茶叶生长环境等条件是无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其二,诸城南望山的茶树相对老家的茶树矮小,但叶阔茶厚,青翠中透着墨绿,时值中秋前夕,细观新茶才露尖尖角,淡黄鲜嫩,惹人喜爱。据说有机茶摘的早些,不能等到叶大茎肥才动手采摘,而是新叶出芽也就一指关节长左右,尖细如梭时最宜收获,一般就在中秋前后。此时也是山茶花开放,四处喷香之时,金黄的花蕊,白白的花瓣,长在茶树跟旁或山坡一侧,独自芬芳,犹如深谷幽兰,格外喜人,给人一种久违的圣洁不然亵渎的视觉之美。而老家的茶树高高大大,我小时候随妈妈和姐姐在多雾的秋天采茶,总是一手露水,采好的新茶有点大如陈叶,只不过颜色淡绿,叶儿薄得透亮,妈妈说,这样的叶儿不压秤,先用竹篮子装好,再一篮一篮得装进编织袋(蛇皮袋),口儿一扎,两袋左右用扁担一挑,一般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一起结伴浩浩荡荡排成长队送给远在一河之隔却得绕道走桥的邵水河之东的茶厂去,换不了多少工钱,两个姐姐听后也不免轻叹一声。老实说,这种茶施肥打药我们自己一般不吃,我们乡下人很聪明,茶籽简单加工后就能替代茶叶。尤其是夏天,家家户户喜欢喝凉茶,具体做法是烧开一壶水,不用暖瓶,揭开茶壶盖儿,等蒸汽散后及时撒上两三颗干了的茶籽,盖上盖,自然冷却即可。满屋的茶香,熟悉而持久的飘出窗外,路过的人一般就大声吆喝着,又有凉茶喝啦,毫不客气的坐在随处可见的竹椅或板凳上,等着主人上茶敬烟。那些温暖而清晰愈久弥新的记忆,让人思亲念家,让人在中秋之夜举杯邀月。美好的记忆来自于茶,美好的生活离不开茶。达官贵人,平民百姓,谁家没有茶,或好或孬,无不开水泡之,功夫茶优雅讲究,即便是口渴冒烟时一人一碗凉茶也能加深感情,茶香四溢,润心润肺。何乐而不为?
  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嗜茶如命,经常呼朋唤友上茶楼,谓之为文人雅士。看大千世界,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者,不少。染上恶习,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有之。喝酒如高,则伤身误事,喝茶,没有一人被训斥为不务正业,有钱烧的或闲的。由此,喝茶的习惯,尽管培养,尽管喝上瘾,贪好求贵,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红尘滚滚的尘世之中,仍然能坐在一起静静品茶,推心置腹疗伤的人,不是知己就是故交,因为茶与酒不同,如今的酒,不幸被溶入了太多功利的元素,杂质多,泥沙俱下,酒肉朋友总是被人小看三分,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汉子就淹死在浅浅的酒杯之中。南望山的茶,自己以前从未品赏过,起因是自己以及爱人不大喝茶,有则喝之,无则白开水搞定,当然是冬暖夏凉的。不过,窃以为白开水最养人,当然也不反对茶叶有镇心安神作用,含有很多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可能来自农村,一直喝不惯各类矿泉水,如今的时代,科技突飞猛进,却无商不奸,唯利是图,食品安全都无法百分百的保证,何况是茶叶,矿泉水等呢?试问,假冒伪劣、以次充好和赝品当道的现象是否可观存在,损人利己的事儿是否时有发生,坑害消费者利益,让善良的人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茶园茶韵,茶园茶兴。南望山的茶园生产的纯天然的茶叶,细观不难发现老叶上曾遭虫吃的痕迹,留下不规则的圆孔,或残缺的边叶,这其实就是生态茶的标志,没有追肥打药的佐证。倘若此时您心存疑惑,走在前面的不知哪位大侠惊呼:牛屎!别踩着。若换成俺,一定会用通俗的用语:卧倒,发现地雷!记得老家有一句俗语叫牛屎大了不肥田,其实,牛屎,对于茶园来说,是开春最好的有机肥。关于牛屎,因为俺小时候放过牛,很少熟悉,父亲买来的几头耕牛是清一色的母牛,有黄牛水牛两种。自己偏爱老黄牛,它,爱干净,性情温顺,牛犊子一生下来就会颤微微地站起来,找妈妈的奶头吸吮,牛妈妈则回头用长长的舌头舔去孩子身上的脏东西,我想舔犊之情可能就来自真实的写照吧。水牛好斗,长着粗大的双角,可横扫千军,最令人生气无计可施的是它夏天喜欢半躺赖在泥塘辗转反侧,搞上一身臭泥,特烦人。胃口奇大,反刍,也不嫌累,俺们休息了,它却还得忙乎,将胃里的鲜草嫩叶弄回口中咀嚼,利于消化,也不嫌累。吃得多,拉得也勤,一座一座的宝塔山冬天冒着热气,扩散还不是太快,一到夏天,真是要了亲命,香飘千里,让自己走在放牛的队伍里,脸面无光,面子丢净。
  好在牛栏猪圈里的废物可以重新利用,是当家肥,俺吃的水稻等五谷杂粮无不得到过它们的恩赐,亩产年年递增。有庄户人就有有机肥料,有有机肥料,就有茶叶常年的高山挺立,茁壮生息。不过有一份权威资料,说牛屁的二氧化碳已经有毒气体居所有动物之最,中国属于养牛大国,难道近几年愈演愈烈的地球变暖与养牛过剩,牛屁横行有关?吹牛是陋习,马屁不可为,有时看看“壹周立波秀”,看世态炎凉人情纸薄,权当笑谈。修身养性,品茶论道,才是君子所为。
  茶园里面漫步,拉呱,自由组合,随心所欲。幕天席地的感觉真想唱几句海阔天空,高山种茶,成活不易,收成堪忧,化险为夷。如果是茶园梯田是人定胜天的产物,那么如今开发上市的南望山茶则是大山对人们的回报。目睹醉人的绿,似乎感受的茶香的袅绕,沁人心脾。心想,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⑤蜘蛛、螳螂及其他
  山上的景,越往上越好看,难怪自古以来 ,人们都喜欢登高望远。南望山的登山之路 ,山的主人涛哥此前陪同傅歌和张磊兄时首 选南面,那里的山脚,有他宏伟的庄园之梦 ,有他集餐饮与休闲于一体的茶苑酒店。南望山庄园的西头有一条水泥的台阶,平缓而整洁,带有曲径通幽的味道。果不然,兔子尾巴长的台阶过后,就是棘手的草稿,鲁班发明木匠的锯,他的灵感就来自划伤皮肤的草叶边沿的齿儿。
  蜘蛛网随处可见,冷不丁将专注找路的大家网个正着。傅主席的文章很形象,说人和蜘蛛都吓着了,人害怕是一种应激的本领反 应,蜘蛛也怕人要了它的小命,夺荒而逃。 而俺,面对一张张蛛网,觉得那是一幅意像画,一副立体的沙画,变幻无穷,而操控沙盘的就是南望山的蜘蛛。它们五彩斑斓,有着花褶的肚皮,花纹的长脚,当然大多是黑色的肤色,透着富足的亮光,它们威风凛凛位于直径三尺的蜘蛛网中央,稳坐军中帐,不愧是南望门户的得力守将。俺小心翼翼地 行走,生怕惊扰了蜘蛛的美梦。正想着,山风轻拂面颊,惬意无比。山顶的风儿柔和而温暖,刚张开嘴准备想发出一声舒心畅快的仰天长啸,突然间一阵麻酥入骨奇痒无比的异感自面部传至全身,俺不由得一个激灵,定睛一看,一只大如秋天紫色葡萄的大肚子蜘蛛吐丝悠荡而下,轻盈地实现软着陆,没入草丛,逃之夭夭。那动作有如特战 队员从天而将,消防人员飞檐走壁。一时之 间,俺脑海里浮现动画片里神出鬼没的蜘蛛侠,惩恶扬善的能量超人的奥特玛。
  山上,有一条一尺见宽的小径,松林的枝儿很低,需要大家弯腰曲膝才能通过。山顶 ,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鸟语花香,可能是下午爬山的原因,夕阳西下,鸟儿倦了,鸣叫得也累了,鸟与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归巢了。回想起先在半山腰发现的斑鸠和鸟巢双蛋, 纯属走了狗屎运。呵呵!
  有梦想的人,最具魅力。登山至高处,我 突然想起涛哥,相信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更 是一位会讲故事的人。要不,他也不会阅历 丰富,将自己那个部门的工作干得风生水起 的同时,还会有承包几百亩的山林的闲情逸致,他老爷子为了退休后寄情山水,延年益寿,可以理解,而公务繁忙又在外地的涛哥这样做,让人费解,因为承包山林,不能急功近利,立竿见影,茶叶栗子等经济作物的采摘管理, 需要资金的付出,需要工人的操作,需要一 条龙的贴心服务。大面积承包山林,需要勇气与魄力,这正是贪图安逸浅尝即止的很多人所欠缺的。
  蝶舞山涧是常见的,可南望山顶的蝴蝶是比山下多,而且是不甘寂寞的。她们色彩斑 斓五彩缤纷地在咱们身边飞舞追逐,以双双飞为主,偶尔也会出现可恶的第三者,想起 一个不太褒义的词语,招蜂引蝶。但愿,那后来居上的蝶儿是三口之家的成员,匆匆赶在中秋前相聚,幸福而和美。欣赏着日落西山的美景,静谧的山林之间几乎能听见到登山七勇士彼此的气喘声,此时,说话不再用提高分贝,亦异常清晰。看到四周黑白的或七彩的蝴蝶不远不近的恣意嬉戏翻飞,俺在 想,难道,蝶儿今天也发了人来疯?它们以这种内心狂热飞行表演的方式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正寻思着用适当的快门速度拍几张蝴蝶的特写,没想到,两棵相距两米的松树间赫 然挂着一只大蜘蛛几倍的螳螂,正在做最后 的无济于事的挣扎,让人触目惊心。细看, 肚儿肥硕丰腴、翅膀美丽透亮的螳螂被丝紧紧粘住,捆绑了好几圈,看样子已无起死回生之力了。此时的大蜘蛛知道俺们来了,也没舍得躲远,在蜘网的外围紧盯难得的胜利果实,估计此时此刻,面对如此美餐送上门来的美食,蜘蛛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无可非议,而此时, 不得不佩服的是蜘蛛在后了。自然界的现实是残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律总是客观存在的。呜呼,生命诚可贵,蜘蛛要吃饱 。螳螂成美餐,蛛网真牢靠。
  山顶有八仙桌大小巨石若干,主席招呼大家逐个坐在上面留影,不论男女,一律以征服者的资态傻笑着,没有年龄的羁绊,只有发自内心的微笑。真是: 颗颗童心夕阳红,人人兴奋劲无穷。结伴登顶今俯瞰,远山近林茶园丰。
  蜘蛛、螳螂和蝴蝶,还有脚旁路边的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着南望山的草地茂林,也增添了动感与舞魅……
  天色渐晚,傅歌和俺的两部单反相机在敬业地咔嚓咔嚓着,定格这海拔不高,却因茶而名的南望山的景致,环顾四周,鸟瞰梯田树冠,心旷神怡,您别说还真有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呢。
  ⑥南望山之夜
  夜的魅力,在于神秘,缥缈,未知。
  夜的魔力,不外乎温馨,浪漫,诱惑。 南望山的夜,是静谧安好的境地。秋天的月亮,总有那么几天,夕阳还未完全被山林层染得血红,山的另一头的云彩或素淡洁净的天空,早早地高悬或圆或缺的明月。日光,淹没了她的冷辉,传说,她的能量来自于太阳,没有月亮的晚上,只因云层太厚,让盗贼们得逞,让野心与贪欲狂笑。没有月亮的晚上,可以愁肠百结,却不可以自暴自弃。在乐观向上的人的眼里,夜,是有生命的,光鲜着向人们走来。南望山的夜,对第一次端倪她感受她的人来说,充满了急切探知的神秘,隐性含蓄的美!我想做个不恰当的比喻:世界上的新娘不管容貌是否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新郎眼里,她就是地球生物界无人能及的美人!情人眼里出西施 ,幸福的新娘自然的娇羞和原始的纯丽,在被揭开大红盖头的那一刻是最楚楚动人,撩人心魂的。而南望山于我而言,入夜,更加妩媚迷人,撼己魂魄,只因俺就是那激情难奈, 欲手掀红盖头的新郎。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只是力攀高峰,峰顶揽胜,满眼秀色美景,下山则夕阳余晖, 大山娇媚有意,让人留恋忘返。登山,重在登,返程,另辟新路。为了逃避酸枣树儿的厮缠,傅歌带领选择了一条越野车能开上山去的大路,其实也就是齐长城遗址下南望山庄园以北的土路,混有砂石的搓衣板路。一路走,一路拍照,一路欢歌,一路笑语。土路北,临近公路的大片玉米地里,粗壮的玉米棒儿生生地撑破了叶儿,丰乳肥臀,展示着秋天上好的收成。
  当夜色渐渐朦胧了远山的轮廓,俺们结束了南望山三步一回头的快乐之旅,顺坡右转到了诸城至五莲户部的柏油马路上,车辆各异速度不低,靠边行走的俺,还是不忘高感光度拍下一张红褐色巨石上的字大如斗的警示进山者“山林防火”的标语。
  白杨树的叶儿纷纷在山风的鼓噪下飘落,满地蓬松的枯黄,虚掩着近在咫尺的通往南望山庄园的宽阔的路,一扁木牌上“茶苑酒店”浓墨书之,挂在门外开阔之处。大树底下落叶之中,一张小桌上摆着精致的秸杆做成的蝈蝈笼子,吸引了俺和媳妇 的目光,走近一看,每个笼子里有一只绿头大蝈蝈 ,一片葱叶,此时已经夜幕降临,蝈蝈不乖了,任凭俺们怎么逗它也不叫唤,据说,每天天刚放亮,是它叫得最欢的时候,对于俺这种喜爬格子独得其乐的夜猫子来说,养它明显是不合适的。当然生活中喜爱小动物的情趣是不能少的,爱心的培养很多来自对小生灵的善待。笼子的旁边有烤面包大小的灵芝,金黄暗红的混合色,显示着灵芝身份的高贵。此时,媳妇将小摊的主人南望山庄园看门人夫妇之一的阿姨请过来了,她介绍了这取自深山的灵芝还有蘑菇,就像在说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兴奋自豪与满足的神态溢于言表。我问她将宝贝放在路边就不怕人家顺手牵羊,顺了去,您们在呆在家里放心?她只是笑了笑,言下之意,社会如此和谐,还会有这事?她介绍说这些灵芝采自南望山,还有野生蘑菇,都是山中珍品,若需要买点尝鲜,价格可以再便宜点,蝈蝈加笼子的价格也从十二降至八块。由此,山里人的与生俱来的质朴与善良实在让人佩服,他们的内心总是博大的,包容的,尽管,他们并没有华 丽的衣饰,生活也不富裕,但是,总是让俺为之感怀,为之鼻儿发酸。
  老百姓,是天,是咱的衣食父母,每一个摊位,都有着动人的讲不完的故事。
  走进南望山,走进伊甸园,一种超越时空隧道的欣喜环绕在心。立地成佛得道成仙亦得下凡品尝天下美食,有个电视栏目的美食侦探,很火,原因就是他有一部全国各地的美食宝典,俺心想,今天晚宴除了散养的土鸡,南望山山珍野味外,还有哪道特色菜呢?如果可以,记人入美食宝典,众人皆知,岂不是善事一桩?目前,八仙会面,近在眼前。此时,八仙缺一, 这人,就是南望山寨寨主兼庄园庄主——南望山主人涛哥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傅歌与涛哥,俺从 南望山寻茶的文章中读到的是两位的豪爽大 气相似,侃功的旗鼓相当,用志趣相投一词 也许恰如其份吧。
  倦鸟归林,夜幕拉开,吞没红尘粉黛,荡涤龌龊,还人世间原始生态之自然美的的时候,俺们乘兴奔赴另一个战场,也是探望南望山的初衷,面见傅主席描述过的一条真汉子——涛哥。
  南望山庄园入口,拴养着的一头黄牛正悠然地反刍,它该是一肚的肥草美味吧。进到宋体粗红大字标识的南望山庄园,平整的小青石均匀地铺开,直通前方,一长排气势不凡红砖砌就的院落 ,一字排开,门前窗沿新收的褪去外衣金黄亮澄的玉米棒颗粒饱满,室内灯光透过仿古木格窗棂,柔和喜庆地洒在上面,组成秋天里的一幅丰收之画。
  登山前满院的鸡鸭鹅,群鸽,此时没有在院里踱步,回笼休息,准备就寝了吧。记性很好通人性的小狗也安静了下来。院子里白色的休闲桌椅旁,傅歌黄鑫和一位留着刚健平头四方大脸的汉子聊兴正浓。猛然想起进院时瞥见的与众不同代表身份的座驾,肯定是涛哥回来了!
  傅歌逐一引荐,握手,落座。齐齐的八仙此刻饭前喜聚八仙桌前品茶,涛哥亲自打开一小盒随身携带 的茶叶极品,下足了量,动作优雅地冲上茶之珍品后,打开话匣子,为俺们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南望山 ,南望山茶,以及这五寸见方的精致铁皮茶 盒上的南望山茶商标的来历。原来这个飘逸 仙女图案由多才的一位湘妺子设计,溶入了 涛哥智慧的创意,他天才地将婀娜多姿的仙 女,意象成一片茶叶,一片来自南望山的北 方高纬度有机茶叶!俺们逐个仔细端详,真的像,活灵活现的仙女下凡,化身茶叶的样儿,成茶后,又飘逸成仙,名扬四海。在大家一 片发自肺腑的赞扬声中,涛哥也并不掩饰自 己此招的过人之处,并声言此商标早已注册 ,但因其在设计新颖构思奇妙、色泽古朴亮丽低调等方面过于无憾,恰到好处,堪称古典 与现代的完美结合而不乏相继盗用侵权的, 自己将不会听之任之,熟视无睹。俺由衷叹 服涛哥之所以成为涛哥的秘笈,也领悟到一位成功者的精明之处。
  茶香飘荡,余音绕梁,俺也插话问涛哥, 如此珍品哪里有售,毕竟要君子爱茶,取之有道,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呀。涛哥回答新郎希奴尔商贸城有自己的门头,但今天喝的这种上等好茶,供不应求,
  只有内部特供才能买到。物以稀为贵,且价格不菲。听完报价,自己此刻不免囊中羞涩,只好作罢。正好,此时有人大喊开饭,涛哥声音宏亮地向高厨兼茶苑酒店承包人确认一声,真的好了吗?得 到肯定答复后,嘱咐大家自端茶碗,茶水继 续,然后率先起身转移战场,直奔酒店雅间 。真是:好客山东人,涛哥待客真。黄岛今赶回, 兄弟感情深。看样子今天他要尽地主之谊, 和傅主席等来宾一醉方休,将南望山的夜之 魅,推向高潮,实现他的南望山庄园又一不 夜天!
  涛哥好酒量,好口才,好性情,好汉子, 恕不细表,他与傅歌一唱一和珠联璧合字字 珠玑妙语连珠,他俩讲述关于各自的人生经 历,趣闻轶事,引人入胜,不愧为活跃龙城 的天才的演说家。当然,饭桌上更多的话题自 然是涛哥情之所系梦之所牵的南望山,发生在南望山韩信活葬母的传说,以及展示不够的南望山茶珍品盒,那个涛哥引以自豪趋于自恋的仙女茶叶合二为一的绝美商标。
  酒逢知己千杯少。涛哥,红光满面,滔滔千言;傅歌,因开车坚决滴酒不沾也在盛情难却之下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被灌上满满一大杯“小老虎”后,引经据典,更加健谈,爱 车也只好请李老师代驾了。嫂子的酒量惊人,巾帼不让须眉,与男士一比一的那个豪爽劲,相信在外风光无限总当酒司令的傅歌在家与夫人对饮之时,只有缴械投降俯首称臣的份儿了……酒过三巡,因驾车不喝酒的黄鑫副主 席思路清晰,见缝插针提问涛哥南望山年产有机绿茶几何?答曰五六百斤,奉行品质至上,宁缺勿滥。由此可知南望山茶,无需吹捧,以少胜多,余香盈口,真乃茶之珍品精品也,且纯手工炒制,以利保持茶叶完整原态,可谓用心良苦。斯文博学的许老师近视镜片下闪着睿智的光芒,他的问话除了茶文化就是纯文学 ,他要从涛哥嘴里淘金,他要从傅歌身上学艺,不愧为聪明的文人,时刻不忘此行的写文目的。李老师的初印象是岳南讲座时那个一直微笑的聆听者,酒桌上也一样,不张扬,以茶 代酒,自始至终笑得像花儿一样,这朵花, 若开在高原,就是美丽圣洁的格桑花。而俺自己,醉了,由胃至心,醉在南望山的无尽美景里,醉在南望庄园的诱人夜色里,醉在浓郁的南望山的袅袅茶香里,醉在茶苑酒店情浓于酒的热情款待里……
  醉了人,醉了心的南望山呵,如此令人难忘,眷顾,神往,山情茶缘期再续!俺们相约,不几天后,还将组团来南望山采风,来南望山买醉,不因采茶,但求一醉。
  难忘南望山
  时间 2013年9月12日
  人物 宋姐,胡老师,唐老师
  写作目的 南望山,好地方,真难忘,那人,那山,那茶……
  ①山里的孩子
  南望山,是有故事的一座山,只有走近她 ,您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她。读懂她的胸怀, 她的博大,她的宽容与朴实无华。 读她,一座山,读懂她,南望山。
  在俺看来,俺是来自大山里的孩子,南望山,不是那么通俗易懂,也不是那么生涩难 读,南望山,一座最近占据自己大片心灵空间的山,她一直静静地守望在那里,绵亘在九龙岭的群山之中,她在等,等待爱她的人一次次走近她,走进她的心里去。
  九月十二日,一个距俺九月七日第一次采风归来不久的阴天,天气预报却说有雨的日子,俺大清早就赶到单位上班,没想到不到七点,喜从天降,临时通知调整为休息。此 刻,我首先想到的是南望山,关于一有空就再登南望山的许诺,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宋姐请示:南望山吧?俺当向导兼司机,不 知是否有人一块成行。电话那头和俺一样兴奋,答应马上联系,等会回音。
  俺所说的宋姐,就是自己第一次发贴就被她批评习作结尾部分爱诸城有点煽情,落入空洞口号的人,一位善用诸城相州方言创作的姐姐,一位能与俺一家四口都谈得来的知心姐姐,她的平易近人会让人忘却她关于作协副主席等头衔,也难以想象她是出过《老家》等好几部散文集的人。俺老家有两位姐姐,朴实而善良,可惜她们不会耕耘文字,而是一个修理地球,一 个天南海北的经商,因为她俩的关照,俺从小就没做过家务干过重活,一心只读圣贤书 ,现在想来,不免惭愧内疚,以后单独开贴 ,得写写老姐,写写在俺心中永远年轻着的两位亲亲的姐姐。 诸城文学圈子无人不知傅歌,也无人不晓宋姐,这两人的自称让人倍感亲切,一下子就能拉近作家与文学爱好者的距离。让初次与他(她)打交道的人不但敬畏其文学作品 ,更敬佩其人品以及不居高临下的作风。
  俺是农家的孩子,更是大山里的孩子,见了山,每次都有回到母亲怀抱的感觉,让自己莫名激动,为之幸福得颤栗。
  纵观自己前四十年游览过的名山大川,有 以秀著称的庐山,以险闻名的华山,有长江有黄河,有雄伟壮观的蓄水175米的三峡大坝,在我的印象中,山与水总是分不开的, 更多的无名的山,让人记忆深刻。诸如南望山,找遍诸城地图,也没看到关于它的标识 ,关于它的标高。只是,根据第一次登山后的晚宴上,山的主人涛哥递上茶苑酒店的名片,才知晓南望山位于皇华镇韩家沟村南一 公里处。自我感觉地理学得不太好,方位感不是太强。其实,早在两个月前,俺和爱心团队去过桃林的初家沟,也就在名叫”大山” 海拔571米的山脚下,从地图上看,也就相差几个行政村,南望山上南望,东南方向应 该有大山的雄姿。当然介于两山之间才371 米的凤凰山和四百多米的黑石子山更当是一览无余了。
  也许正是因为南望山的旅游资源未曾开发 ,她的名气目前只因山上傅歌寻到的有机茶 ,她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缥缈的虚无的,仍旧犹如琵琶半遮面的古装美女,半遮半掩在云海雾都披着神秘的面纱。而对于我来说,九月七日随七人组用脚一步一 步丈量过南望山,领略过她下午的余晖、夜晚的宁静,她的美,在于山的端庄稳重,在于含蓄,耐读,她像蓄势待发的充满朝气的心帆,总在夜深人静的秋的遐思里,悄然入梦, 陪着俺再次徜徉在南望山那醉人的风景里… …
  再游南望山,来得不可抗拒,来得近乎突然,只有俺知道,尽管,自己走出家乡逶迤 的山岭已经二十多年,可无时无刻不被大山吸引,被山里的美景所征服。这次,为了风中的一句承诺,俺要去,而且是一名无可替 代的向导,当然,更因为俺因山而生,一辈子都是山里的孩子。
  ②城里的喜子
  山里的孩子,城里的喜子,看似风牛马不相及,与南望山也离题万里,实则不然,在诸城,将喜子,事关重大,关系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不可等闲待之,当然,老家把诸城方言”将喜子”这个男子娶亲的好事儿说成 难听的“讨婆娘”。一个讨字,说出了老家婚嫁迎娶的在开销方面的不易。
  宋姐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去南望山,几人,好联系,几点出发?俺感觉这效率忒高 了,也就一口应承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俺喜子也去,还可坐三人,请联系人,八点出发吧?
  自作主张安排媳妇同行,看似有点霸道, 不过,凭俺对这位老喜子的了解,她一般不会拒绝,何况第一次她去得愉快,玩得开心 。此前俺也就再游南望山跟她吹过枕边风, 此刻,更是信心满满。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男人讨好自己女人的方式,大多是放手工资卡,遇事多请示勤汇报,俺非圣贤,自然也落入俗套。不料,当俺打通家中座机却无人接听,只能拨手机了。电话那头喜子说刚出门,与老乡的媳妇去超市买女儿喜欢的羊排,还有儿子补钙的奶。唉,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丈夫的地位总是一落千丈,不知在哪个可怜的角落了。“快点回家,紧急任务,八点出发!”俺边骑车往家赶,边气喘吁吁地下达指令。
  说起这个喜子,见过她两面的宋姐说喜欢她身上有水波一样的东西,俺也这么认为, 在俺眼里,她柔而不媚,朴实是她最吸引人的东西,贤妻良母的韩素云式的好军嫂形象为她加了不少印象分。当年的俺也不是窘迫 得没有相好的,只不过鸿雁传情的苦于两地分居而劳燕双飞了。是她,结束了俺纸上谈 兵的生活,几乎没按习俗送日子之类的套路 就抱得美人归。如果没有记错,她的出嫁, 不但没为娘家带来可观的彩礼,还倒贴了当过兵的岳父大人赠送的由浙江老板亲自精心打造的一套组合家俱。穷则思变,俺们婚后白手起家过日子,尽管清贫,但也幸福满足。 业余俺们是爬山的好伴侣,马耳山障日山,望海楼等景点,无不有我俩相依相偎的身影 。最苦的是有了孩子后的为了追星而爬山,那是十年前蒋大为先生应邀来诸参加郝戈庄的桃花节,文艺演出设在遍山都是小桃树的一个相对平整的大山头,远远地看到黑压压的花 花绿绿的人群,听到精彩节目的喇叭声,却连滚带爬怎么也到不了跟前。俺和喜子领着尚且年富力强的孩子们的姥姥,拖儿带女,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穿着白色西装的蒋大为深情演唱的压轴歌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据说这首歌与早些时候诸城请来的侯姓相声演员为利群商厦剪彩一样的价位,二十万人民币。名人,就是好,亮个嗓,吼两声,身价倍增,纳完税还挣它个腰缠万贯。不过,蒋老师的那个高音,没 得说,人才难得啊,真正的人民歌唱家!骏马奔驰保边疆,敢问路在何方,这样的歌, 只有他才能唱出气势,唱出神韵。在这黄土高坡般的山顶平地,有临时开辟的接待室, 唱完歌的蒋大为老师忙着与粉丝们交谈着, 处事低调的他不时擦着脸上的汗,我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签名,合影,也许是当年数码 相机没有普及的事,总之俺全家出动与景仰的明星尽管近在咫尺也没有留下纪念照或与之交谈。其实如果自己虚荣心强点,也是可 以通过熟悉的人跨上几步与之攀谈几句的, 因为那天穿制服的除了维持秩序的,就是俺 了。短短的二十来分钟后,俺们无限留恋地目送载着蒋大为老师的市艺术团的大巴驶下 积着厚厚尘土的陡坡,坐在驾驶员后座上的 蒋大为老师笑着优雅绅士般向大家挥手,当 年热情的父老乡亲都看到了白色的西装映亮 了蒋大为神采奕奕的脸膛,和电视荧屏上看 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加亲切,不像有些年青歌手那么浮躁张扬。郝戈庄的那座山,当 时,忘了问叫什么名字了,此后的桃花节是否每年在原地举行,也因自己俗事缠身,没有问及,但诸城的山山水水,总是在心头萦绕。
  山,绝对是有灵性的,没有庙的山,老一辈的人也会跟小孩子们说,山里面住着神仙 。神仙能洞察人间一切事物,他们明辨是非 ,会惩恶扬善,所以,山里人有世代相传的朴素的人生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长大 后,俺觉得这不是封建迷信的残余,是祖辈们的为人处世的原则,信奉的是山神,强调的却是做人的准则。有所敬畏,才不人云亦云,凭良心做事,这是可以借鉴的。
  南望山,俺在上篇中也提到,她富于魔力 ,有美丽的传说,有涛哥讲述的故事。第一次探访,匆匆,太匆匆。这次俺梦想着与喜子陪着尊敬的宋姐,还有宋姐联系到的老师 ,一块再登南望山,今天,俺们将倾其所知 ,边走边介绍这座山,描绘她的茶园,她的林峰,她的一草一木……
  还没到家,宋姐电话来了,说,联系好人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俺骑的自行车箭 一样飞到家门口,一看媳妇还没回家,顿时 急得在电话里吼开了。其实女人买东西的事 ,催不得,她也是一切都为了孩子。尤其是俺媳妇,她炒得一手好菜,对付一般的红白 喜事的三五桌菜肴,不在话下。酒足饭饱的食客,临走一般都会一手抺着油光发亮的嘴巴,一手伸出大拇指赞上媳妇几句。今天她得知中午赶不回家为儿女们做饭吃时,又一次坚决表态不同意随俺同往,爬山固然重要,在她心里,孩 子的营养更重要。初三了,孩子们学业繁重 ,孪生姐弟虽有照应,但自理能力还是相对较弱,姐姐炒出的菜不可能有妈妈炒的合口味,吃不好,就会影响下午的课堂学习,这是连锁反应,道理谁都懂的。俺在试图说服城里的喜子一块去无望的情况下,只有去电叫宋姐再找一位老师补空。自己的心里若有所失,缘于咱两口子在外事活动中大都双双飞,互相支持互相信任,当然,其中男人的活动多些,夫唱妇随的事儿符合中国国情。 其实,每次外出,拉着媳妇也是俺的计谋, 尤其是有美女的时候,俺是想让她见证俺的正人君子,这年头,凡事变化太快,捉摸不透,窃以为,婚姻中还是原配最贴心,就如美酒,陈酿最香。
  这次南望山因喜子的缺席,多少有点遗憾 ,但自己对她让老公放单飞,陪同老师们远游,内心深处真有点感恩戴德的意味。毕竟 ,自己要负责行车安全,老师们出游的质量 ,这都是媳妇和俺内心彷徨的事儿。
  追求完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道今天的南望山之行,对于宋姐在内的老师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天知道,俺,尽力就是了。感谢城里的喜子,给俺表现的机会,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想着,开上自己有着七年车龄的老爷车飞也似的上路了。
  ③爬山的车子
  距市中心十公里的路程,十五分钟能到, 一阵紧锣密鼓的准备,自己总算没有失约。 趁着没有电子警察,拨通电话向宋姐报告媳妇要照顾孩子午餐未成行,请另找一位老师同去。另请示接人路线。宋姐长俺几岁,嘱咐路上别急,安全第一。自从五年前母亲驾鹤西去后,很少有人在言语上关爱自己,一时鼻子微微酸了一下。人,是感情动物,再坚强的男人,内心,其实亦脆弱。
  根据宋姐指示,先到人民路影响诸城发展方向的史上最牛某小区接胡老师,电话里也不便问胡老师是男是女,有何体貌特征,为了节省时间 ,俺提出请老师到门口等车。十分钟后到,不见不散。说来惭愧,自己的家乡普通话推广不力,南方人从老师到学生的发音都是“ 胡吴”不分,“黄王”难辨,再加上这二十年来听力逐年下降的职业病,上班即便塞上耳塞打手势用哑语也无济于事,再说前些年也没买耳塞那条件 。由此,这位老师姓甚名谁,对俺来说还是一头雾水,心里肯定清楚是位有身份的老师 。心想初次见面得搞好服务,留个好印象。正想着,到了该小区门口。只见一位似曾相识肯定在哪见过的慈眉善目身材魁梧的老师也面朝俺来的 方向张望,俺断定他就是胡老师了。停车,开窗,请问您就是胡老师吧,久等了。 果然不出所料,是胡老师。年近花甲的胡老师笑吟吟地上车,坐在俺身后,首长们都习惯坐这,大家也都明白那个位置最尊贵,当然也最安全。其实,此前一会,细 心的宋姐已经用短信告之胡老师的手机号, 这个宝贵的信息因受车内的音乐声音干扰,爬山归来下午回家后才发现。
  或许,此时,没有人能猜出这位胡老师高贵的身份,自己当时也在记忆中努力搜索他的信息。在自谦车子不够档次请老师将就屈尊的客套中,胡老师则一点不看重这些,在他表达的关于车子,能坐就中,没必要攀比的观点中,俺感受到了他的务实与和蔼,这也与自己买车的初衷是代步工具而已的想法不谋而合如出一辙,不由得心安了一些。俺向胡老师汇报说宋姐她们在兴华路老一中等我们,不由加快了车速,错开上下班高峰时段的城区,还是蛮可爱的,呈现在汽车减速玻璃外的是井然有序的街道,川流不息的繁华,高楼林立的现代建筑以及绿树成荫美丽的扶淇河,真的是美不胜收的一幅流动的图画。我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出游兴奋才赞美龙城。据悉十月 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旅游法》即将实施, 这,对于跻身全国优秀旅游城市之列的诸城 ,应该也是一大福音吧。咱们诸城不但有孝智的舜帝,排名中国前十的恐龙地质公园,而且有蓬勃的后劲喜人的经济有勤劳勇敢奋发向上的一百多万可亲可敬的人民!猛然想起 诸城信息港文学频道首页上经常出现的几位老师,眼前的胡老师不就是莫言为他小说作序的大名鼎鼎的平民作家吗?俺自责,有眼不识泰山。
  老一中到了,未见宋姐熟悉身影,只好和胡老师下车稍侯。每到校园,自己总是敬畏且谦卑的,知识的浩瀚愈显自身的贫乏,特别是今天俺倍感荣幸的和诸城屈指可数的中国作协会员、小说大家胡老师站在一起,更加有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说实话,俺与媳妇今年五月专程去新一中为孩子踩点,平民百姓就不叫考察了吧,呵呵。孩子的教育不能 输在起跑线上,人家重点,咱也不能普高,对吧?如今的社会,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点也不为过。再次与宋姐通话,她对咱俩已到学校门口难以置信 ,那语气仿佛是天兵天降才有此神速,俺感谢她从作协赶到这与唐老师会合,为俺省去了接她的时间,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啊。不过,她说还得西行百十米才到唐老师生活的小区 ,俺心想,西天取经还是西行接人呀。胡老师好性情,沉稳,指挥若定,那个小区自己去过,名字给人正气和威武之感,布局类似于城东的福香园。
  终于胜利会师了,宋姐的短装打扮让俺堪忧,但看她精神抖擞一脸的兴奋劲儿,俺无法表露,因为不穿长裤去爬南望山,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一想,早早到办公室上班的宋姐哪知道今天能去爬山呢,自己不是做梦也没想到?所以,今天宋姐那半裤带来的伤害的隐患,责任在俺,难逃其咎。她背着大大的实用的帆布包,估计装了不少宝贝,脚蹬旅游鞋,挺有登山的派,只不过在俺心里,她低估了 南望山的酸枣刺和蜘蛛网,有点轻敌过于休闲。再看我们唐老师,不愧摄影协会的高手 ,装备到位,着一件厚实耐磨牛仔裤,如果不看旅游鞋的话,还以为西班牙的摩登女郎来华演出呢。俺与唐老师其实见过面的,那是一 次关于七夕征文颁奖的座谈会上,座位相邻,且听她慷慨陈词过的。只不过鄙人对这位摄协作协双栖美女敬佩有余,但目不斜视的缘故,印象不是太深,不敢贸然相认。她也是一位有心人 ,往后备厢里塞上一箱矿泉水,其状,大有此去征战塞北沙漠之感,将宋姐称之为胡兄的人逗乐了。
  皆大欢喜上车后,俺急急地问宋姐,还有谁去啊?宋姐不慌不忙拨号,不巧,那个被其唤做邱妹的老师,去了桃林炒茶去了。否则,咱一行人路过皇华接上她正好满员。略显遗憾,其实邱老师的作品俺也读过一些, 她关于西藏风幡的描述让俺产生很多关于信念方面的遐想。短时间的沉默后,大家谈天说地,车内的气氛又被南望山点活了。围绕 这座山,围绕关注这座山的人,话题不断,轻松愉快地交流,让旅途不因车子的不跟潮流不合时尚而被注意。俺给三位尊敬的老师一直开着空调,尽量选好路,又得讲求速度地专心驾驶着。由于上次傅主席领俺走的是东外环——皇华——郝戈庄,那条路更平整宽敞,俺们这次因接人走的是西外环直插郝戈庄,路况差点,自己从一匹识途老马变得不那么轻车熟路了。到岔路口前,问一声问不倒的胡老师,咋走?胡老师胸有成竹,往前,错不了。那不容置疑沉着冷静的大将风度有如毛委员和部下当年被蒋军追剿至与敌仅一山之隔的险地大笔一挥写下“光明在前”的励志大字,终于绝境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关于胡老师,俺只拜读过他的一部《乡镇干部 》,这是他赠给自己开的文化会所员工的一 本书,而这个员工的对象是俺的小老乡。他小两口说了很多为胡老师歌功颂德的但也不十分肉麻的话。俺记住了诸城有一位慈祥的小说名家,宽容员工的跳槽,以谋求更大的发展,并在昔日的员工结婚的大喜之日,携夫人一起带上大红包准时出席,一个中国人最喜欢的六六大顺的吉利数,这个足以支付一桌喜宴菜钱的红包,倾注了一位老作家对年轻一代的关爱,寄托着对小文学青年的厚望。俺老乡 很实在,实话实说,说他以为媳妇不在胡老师手下工作了,名家加老板的他也许不会出席了 。结果,却喜出望外,还赠了几本老师自己引以自豪的代表作,让他钦佩至汗颜。目前 ,俺正在拜读其中荣获省第八届精神文明建 设“精品工程”奖项的《乡镇干部》,其扉页上胡老认真题写的某某小文友存阅,并签名盖章。不用细述,一位作风严谨一丝不苟到近乎完美的文人的形象,一位德高望重有口皆碑平易近人的小说家的风采,大家可以通过这了解一二了。谁还说,这个社会,唯利是图,无利不往,俺想,自己将是第一个站起来批驳的。至少,诸城文学界,有一方净土,在净化这个日渐多彩的世界,润物无声。
  过了郝戈庄南行不远,南望山近了,一行四人忘了车子减震效果差,隔音效果次的先天不足,一路风尘一路歌地来到了俺已熟悉的南望山庄园身后。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站在路旁,不无惊诧地瞪大眼睛目送俺们的小车牛哄哄地右拐走上唯一通向南望山的路, 一条鲜有人走,车辆罕至的山路。右侧满是成熟了的玉米,这块地沿路长达数百米,那 位老大爷肯定是在看护他即将丰收的果实。 对呀,就算太平盛世,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亦不可全无啊。
  此时的爱车,不再是车,是俺驾驭的坦克 ,它将义无反顾地载着我所敬重的老师们征服南望山,南望山寻茶,南望山圆梦。
  ④采茶的日子
  话说守护玉米的老汉破天荒地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小汽车轰着油门上了山,路况,实在太差了,拖拉机也受不了这种凹凸不平的颠簸,俺想起了一种车,也许只有美国的悍马越野车才能在这条山道上横冲直闯 ,所向披靡吧。
  其实,在离开平整柏油马路前,宋姐善意劝阻过,别开上去了,走路吧?声音并不大 ,在俺看来,这只是客气话而已,俺的车虽旧但不可小视,功能齐全,美中不足也就底盘低点。说句实在话,好车新车马力大,有良好的通过性,可大多数车主爱车如命,谁舍得像个败家爷们一样逞能探险,损车不说还要担风险呢。不过,俺心眼实,为了胡老师少走几步,为了宋姐少披荆斩棘免受皮肉之苦,为了唐老师早到茶园拍照采风,俺必须飞车直上,直插云霄。此山海拔才518米 ,欲上九天揽月,估计只是凡夫俗子对嫦娥妹妹的一厢情愿,呵呵。
  用一档和二档交替着驱车直上,俺不时躲避着破路上横在中央的大石头,还得提防杂 草没膝的路面有无陷阱,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残垣断壁的齐长城遗址的坡下,俺怀疑有泥石流爆发过,要不,至少两个车宽的大道怎么找不到两前轮同时前行的路面, 单边桥,双轨线的通过方法在这派不上用场 ,在这荒山野岭没有救援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好还是小心为好。路面也许被曾有的山洪冲刷得没法行车,就此止步不是俺的风格,俺故作轻松地为大家介绍这是齐长城遗址,傅歌青睐的摄影胜地,如果说, 南望山一游,不在此处留影,则少了历史的厚重,大山的沧桑感。焦急万分地找不托底盘的路,不如横下心来,闭眼通过,这是开旧车来的优势,不那么心疼,没有新车的矫情和患得患失。
  一路艰难前行,正好可慢慢观景,为增强车子的动力,俺轻按四键开窗到底,关闭空调,山里特有的泥土芬芳,野花清香飘进车里,入心入肺,一路凯歌,窗外鸟语相伴,可谓一举多得。
  闲话少说,俺抱歉地跟大家说颠着了,整车人也就我系着安全带,但此时的四人无不像极了一根绳上的 蚂蚱,无论前方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们除了前进还是前进,别无选择,因为,不可能有车子调头的空地,整个青岛栈桥边上的单行道设计。回来的时候再好好欣赏这流动的风景吧,野山楂,菠萝树和漫山的栗树松林,再见,回来咱们再亲密接触吧。一路驱 车过五关斩六将,听着底盘蹭地的嘶拉声,发动机怒吼着终于到达半山腰的有着几间精 致平房的目的地——车驾终点站。下车,趴 下看看座盘装甲有无大碍,油箱是否渗透, 屏住呼吸三秒钟,俺没发现异样,不禁长吁 一口气。老师们也欣慰地笑了,准备着上山的家什。宋姐递来了大大的苹果,唐老师提 醒大家多捎几瓶水,俺开玩笑说,这车爬不动,才找到原因,忘了后备箱这些水,相当于一人的体重,后沉!其实,自己心存感激,和胡老师心有灵犀向这两位超级保姆投以充满谢意的笑 。
  这排房子的西北角的背后就是茶园,俺是 知晓的,但没走过,确实也没有路。索性卖个关子吧,迂回战术重走上次发现斑鸠蛋的老路吧,添一点趣味性,为老师们写东西加点素材。可觅鸟窝无果,不免些许失望,但愿斑鸠亦如孟母,为了儿女,择邻而居,举家搬迁而另攀高枝了。
  南望山,主题为寻茶,自然,来访者,无一例外。
  俺带领他们重走上次体验过的几十米的松林,听小鸟叽啾,悦耳动听,不知不觉,久违的碧绿的如梯茶园,到了。
  最兴奋的当属宋姐,她一头短发,显得更加精干,旁若无人声音大大地抒发诗人作家的感慨。 这位土生土长的相州才女,写过很多关于诸城乡土民俗风情,她成长过程中难忘的“第一次”的有趣小故事,让读者朋友分享过她生命的快乐与淡淡的忧伤 。俺用快门记录了她第一次见茶园,南望山梯田茶园的得意忘形,犹如不谙世事快乐女生。宋姐的收获也大,最新发现高山茶叶的厚实,对于新叶,采下,放在鼻翼之下嗅闻,那表情,如痴如醉。余观之,亦若闻茶香沁脾。特别是短时间内她哥白尼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喊咱们看她的两样叫不出名儿来的宝贝。一种老家唤着杨姑娘的可食用的野生小果,一种俺也第一次见的长长的藤儿上结的密集的圆溜溜的玲珑小瓜。分享她童心未泯的喜悦,咔嚓咔嚓地留影,因为宋姐是多灵感的人,她许诺要为这些可爱的开心果写字成文,予以纪念。话儿不多,凡事深思熟虑才开金口的胡老师一直微微笑着,手里拿着俺及时递上的单反独角架,可当登山的拐棍,只见他改变了俺手杖的初衷,用它一有力地朝茶园北面一指,看 ,有采茶的!真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大大的小说家,虽年纪最长但目光犀利如剑,紫气东来掌握先机。 俺及时抓拍胡老师那指点江山宝刀未老的如虹气势,尽管,阴天光照不足,不出神效, 但凡是好摄一族,无不知道关于照片数码后期的强大功能。听过摄协组织的大扬影像华贤斌老师的讲座,深有感触。三位老师中, 最沉得住气的是唐老师,她走在最后,置身茶园,把玩茶叶,追根求源,陶醉其间。午餐时才知道她是深谙茶道之人,她对茶叶的研究和痴迷远在俺们之上。每次出门,上好的茶叶随身携带,一壶铁观音茶让陋室荜蓬生辉,香飘四座。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唐老师拍茶园 ,先重微观,一茶一叶总关情。不便打扰, 好不容易等到她抬头的空儿,高喊一句,唐老师,来一张?她优雅地摆摆手,笑,示意别照,别照。
  采茶的日子,新茶频出,四天前的一行人咋就没见有人采茶?难道茶道酬勤,不负频频来访的客人,心有感应?试想,茶园依旧,可增添上三位采茶的人,那该是怎样的风景。而今天,这可遇不可求的动态美景真的在眼皮底下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听到胡老师兴奋的吆喝,大家喜出望外欣喜万分,此时,大家不约而同由南向北朝三位忙碌的茶娘那边汇集靠拢。俺抑制不住来了个挥手之间,要知道,对于摄影来说 ,最忌讳的莫过于摆拍,不但失去了自然美 ,而且有造假之嫌。原生态的有机茶园,需要真实的茶娘,茶园有五十多年的历史,昔日采茶的小丫头片子如今自然也成了孩子的嬷嬷或姥姥了, 她们将最美好的时光奉献给了这座山,这片茶园,她们无不像鲜花一样在南望山灿烂过 ,怒放过,与茶作伴,手有余香。俺想,要是周末,这三位大娘,带上她们的孙辈,或 小姑娘或野小子,奔跑追逐在这高山梯田, 点缀在陇陇茶树之间,该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
  俺与唐老师更多的时候在拍照,不同角度地抓拍,那山,那茶,那采茶之人。大阴天, 穿然发现唐老师的额头上方有一宽大墨镜, 造型很酷,戴上能遮半个秀脸吧。心里暗想 ,难怪不见日头阳光,说不准就是这个大墨镜吓跑了捏。
  那边,宋姐早就飞奔过去与一位五十开外的茶娘亲切交谈着,一口诸城话,叽里呱啦 ,北方女人拉呱普遍声儿大,据俺十几年的观察,北方女较之南方妹,不但嗓门大,心 眼儿也少些,实诚可靠。我虽然说诸城话的 水平停留在三句半,但耳熏目染无师自通, 基本意思都能听懂。宋姐在问茶娘关于茶, 关于山的典故,收集第一手资料。而胡老师则被此情此景感染,放声唱开了沂蒙山小调, 俺也不由跟唱了彭丽媛年轻时就唱的这支经典民歌。
  关于胡老师,相信很多人都与俺一样,是仰视的,近距离接触后,惊异地发现名人并不都那么盛气凌人,拒人千里之外,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情感丰富的人。对于小俺大哥一岁的胡老师,俺除了关注过有关他那的铺天盖地的简介,对他已发表的十多部小 说,共一百多万字的作品知之甚少。是一部 描写新农村基层干部奋斗的书,是他笔下的宁小苓,丁治国等为改变乡村面貌做着不懈 努力的乡镇干部形象,让我记住了胡老师的大名,由衷佩服没有上过文学科班的他塑造 的人物是那么鲜活,生动,传神,诧异于出 身平民的他对官场的明争暗斗潜规则等拿捏 得那么到位。他对于一个有背景的派出所所 长的描写入木三分,写法大胆而前卫,让人 钦佩作者的胆识与正义。人言可畏,当尚方 宝剑掌握在替人民作主的官员手中时,实乃 人民之幸,社稷之幸。而读罢《乡镇干部》 ,深感胡老师就是立足建设农村,改变农村 落后面貌的思想者,他将自己的理想付诸在小说的人物身上,寄予厚望。我一直喜欢罗 丹的雕塑,思想者。那托腮沉思的男人,是 人类社会发展创新的缩影,也是人类征服自 然统领世界的力量之源。大到人类的进化, 小到一部作品的问世,需要智慧的思考,激烈的思想火花的碰撞。前进离不开艰难的探 索,发展依赖变革阵痛带来的美丽。而胡老师就是凭塑造一个个成功的人物形象,自1986年就将赋予自己理想的作品,将关注农村的梦想变为铅字,用自己多彩的如椽巨笔写就一部部小说,成为实力派的平民大作家。我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人生,聪慧的大脑总在构思着新的篇章,这样的人,是充实快乐的,没有琐事的烦忧,难怪连宋姐也一直跟着他请教。作家们的心,都是相通的,但需要在文学创作方面优势互补,各具风格。
  茶,是最有生命力的,茶树,四季常绿, 根深数尺,才迎来一季季的枝繁叶茂,新叶不断。春秋的两季有机绿茶,让南望山春意盎然,希望梯田,希望茶园。如果有雅兴, 完全可以改编一下希望的田野这支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将田野换成茶园,高山梯田茶 园,让世世代代的茶农也沐浴到明媚的阳光 ,走在致富的康庄大道。
  这时唐老师与宋姐又来了精神头,帮助三位茶娘采起茶来,谦虚严谨的劲儿不亚于小学生。俺为之感触,行行出状元,生活中随时需要拜师学艺,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艺 ,用相机连拍数次,记录她们一起劳作的情景。有一位穿红色上衣,茶娘三姐妹中年龄 最大的茶娘篮子里的新茶最多,新叶基本上 是完整无缺的,看,她那灵巧的手指在茶树上蜻蜓点水似的飞快采茶,熟练而灵动,从容而淡定。俺问,辛苦一天下来,待遇如何 ,身体是否吃得消。她憨憨地笑着爽快作答 ,话语之间透着感恩茶树的深情。因茶而采茶,以及人工炒茶,制茶,她们有了分工有了收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山林的主人 ,不知换了多少茬,或集体或个人,就这么沿袭着对南望山的朴实情感。而真正注重开 发南望山有机茶园,将南望山茶注册成商标的能人,是七八年前承包几百亩山林的涛哥父子,其中就有被称之为香饽饽的这几十亩茶园。涛哥,是能文能武能说会道并有商业头脑的一位国家公务员,业余和退了休的老爷子打理茶园和南望山庄园,傅主席和许老 师的作品中都有关于他的精彩纪实,恕在此不再赘述了。
  阴天,适合采茶。不冷不热的金秋时节,茶有嫩芽,人有新意。采茶的日子,让俺想家,家乡的茶,或浓或淡,总是那么爽口润喉。看到茶娘飞快地在茶树间穿梭,灵巧的手像极了妈妈和姐姐的手,妈妈不在了,姐姐也无需采茶了,可是采茶的日子,让俺想起了您们,想起了一大家子人在茶园热热闹闹为集体茶园采茶的日子……
  记得父亲生前为幼时的我讲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大意是书生勤奋,他的求知精神感动了他养的田螺,田螺化身仙女,为书生做饭,终获功名。后来还以身相许,喜结良缘的爱情故事。此时,南望山,虽无云彩薄雾,但美若仙境,类似天界,茶叶,是否也被作协的善男信女的虔诚感化,变为茶叶姑娘,且在这个良辰为俺们端望南山茶、续南望山水一回,就像傅主席游蒲松龄故居时,突发联想,不忘游记的最后,但求与神话中的狐仙一夜缠绵,温情而浪漫……
  ⑤由山顶一棵树想到的
  歌舞升平,歌功颂德,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唾弃,所不齿,自己也有同感。曲意的奉承 和由衷的赞美,虽然有本质的区别,动机不 纯和心明似镜,现实中却有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不便区分,扑朔迷离中,引起误会 。
  南望山,远看,近观,只是一座位于诸城最西南端的一座山,三块石,也不是三块像俺一样顽固不化近乎老顽童的石头,而是地名,象韩家沟一样有着方位和座标的。美国的谷歌地图,功能很强大,有时,不方便外出的日子,宅在家里的自己静静地端坐电脑前,周游世界,蓝色的地球,陆地面积太少了,那么多的海水是多愁善感地球人的眼泪么?苦中带涩。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一老一小两个和尚敲着木鱼诵读经书,永远没烦恼。这样的超然物外,是俺所崇尚的。可惜 ,大美的南望山上没有,很多的非道教佛教的圣山都没有庙,没有寺。老家有个灵山寺 ,实际上不是寺,只是乡镇的名字,小时候的我无比向往,多年寻梦,想超度尘世,最终发现,山青水秀的灵山寺,带给自己的是静心修身,回归自然。
  沿茶园西北梯田顺势而上,不多时爬上山脊,西面的南望山脊不是主峰,主峰在东首 ,由西往东望去,巨龙一样蜿蜒,没有平整的路,只有一条一尺见宽有人走过的痕迹, 寸草不生,两侧青青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放眼四周,树枝交错,密林层叠。一行四人席地而坐,小憩,闲谈,拍照,不忘分别以南望山主峰和南望山北面的大栗树合影。
  在向东面主峰挺进的过程中,俺突然发现一棵躺在小路中央的松树,树干离根部五寸处,齐刷刷的断了,不到两公分厚的皮肉相连,呈直角可怜兮兮地横亘着。令人惊讶的是由南向北倒伏的碗口粗的松树,它并没有死,不但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路北接地的 松树枝繁叶茂,青青一色,也许由于山顶的 阳光充足带来的光合作用,这些倒伏的断枝扎入沃土,改变生长方向,簇拥着向上竞发 ,远远看去,谁也不会怀疑它是另一棵重获新生的小树,它神奇而又青翠,只有细心的俺知道,它的养分来自路的另一侧,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树根。此节将上传俺拍摄的松树倒伏却奇迹存活的照片。
  故土难离,好象是指人,指恋家的游子对家乡的深情厚谊。今天,看了摄自南望山西峰的这幅还原植物情感的真实照片,不知善良的人们将做何感想。总之俺是服了。
  为了爱情,可以站成一棵树,千年守候, 那是歌唱不朽的关于美丽爱情的传说;一棵被暴风雨摧残的松树,它又在等待什么呢?岁蚀锦年,与地面平行的树干表皮粗糙难看, 却沉淀生命的颜色,赋予人们以深思。
  不愿做弱不禁风的草儿,也不愿做昙花一现的肥皂泡,自己愿做扎根三尺根系发达的 树,即使被砍伐,断处来年能长新芽,万一 不幸被雷劈火烧,只要把根留住,若干年后可以开怀高唱《绿叶对根的情谊》。
  南望山上,看到一棵神奇的松树,横亘山顶,千年孤独。生命顽强,松树无语。
  此时的天空,没有大雁南归,排成人形梯队,却听山中布谷鸟清脆绵长的叫声,俺不解上次下午登山,鲜有鸟声,虽惊扰斑鸠, 却不见它惊飞哀鸣。今上午登山,不仅喜遇采茶人,而且布谷鸟声不绝于耳,问及胡老师,戏曰:鸟类求偶才发声,上午乃最佳时辰。
  树,还是那些树,蜘蛛还是那些蜘蛛,这次俺领着老师们走了一条先西峰后东主峰的山脊之路,东西南北中,风景各不同。东主峰值得一提,那临绝顶处有块大石头,适于 站立其上,张开双臂做翱翔雄鹰状,向北俯瞰韩家庄村落,典型的北方民居整齐排列, 红瓦平房分外养眼。连吼几声,山谷回音, 韩信活葬母的圣地如今可有宝藏,人杰地灵的宝山下说不定有一座尚未挖掘的地下宫殿 ,其间车水马龙,诉说流年呢。
  拍照,拍得有些麻木了。当俺递过相机请唐老师为自己来上一张时,选择了跳上巨石,兀立,欲站成一棵树的姿势,看风景,静看南望山的日出日落。心想,即便像树儿一样轰然倒下,也要将根留住,因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⑥南望山游记大结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爬上一座山,欣赏完茶园,一行人终究要恋恋不舍地下山,一 点都不累的咱们,依旧精神饱满。
  本来,想吟一首志摩的《再别康桥》,作别南望山,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作别心中的南望山,美丽的茶园,一连两次 俺都未曾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在下山途中俺第一个感觉到了雨丝的触摸,秋雨的凉 。且将浪漫情怀暂压心底,赶路要紧。没有山雨欲来的风满楼,白日有梦,是空中楼阁,只好作罢。
  路经茶园,想起第一次爬山看到梯田中石头垒就两米长两尺宽的类似山下水井的蓄水池,与其说水井,不如说带泉眼的幸福井, 汩汩山泉用于滋润茶树的深根,浇灌茶园绿林。茶娘回家了,不大的篮子盛着新茶,该是满载而归了吧?
  天公作美,细若牛毛的雨,停了。
  想起那朵早开的山茶花,上山时宋姐独具慧眼发现的,她说好山茶花开遍茶园的时候 ,她一定还来。并弱弱地向茶娘问手机号码,好掌握大片洁白山茶花开放的日子。
  山里人生活节奏是缓慢的,人们是闲适安逸的,一袋烟的功夫,老乡就与您混熟了, 不把客人当外人,说话也是竹筒子倒豆子,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次明白了,不用向导,他们仨从茶园的东南角直插那水泥外墙的栖息小屋,屋门口的西南有几棵大板栗树,爬山归来再练练爬树,轮番上阵,情趣多多。金秋十月,南望山的栗子熟了的时候,咱们再喝五吆六相约前来采摘吧。
  至于爬树比赛,俺爬得最高,成了冠军,几乎到了树梢,手托满枝栗果,做胜利丰收傻笑状。看着身边没有一根粗过小胳膊的枝干,脚下摇坠感越来越强,知道到了无人能及只有松鼠才敢超越的地步。这里插播一齐鲁电视台生活帮的一段奇闻,不久前某地果农纷纷反映,成熟的核桃被无端破坏,简单剥食掷于树下一大片,让人痛恨却苦于找不到罪魁祸首。 记者经过蹲守发现并拍摄到了有爬树高手之称的大尾巴松鼠,拉近的镜头里,不小的松鼠泰然坐在树梢,憨憨地却熟练老道地用前爪捧果,利齿啃之,尤如在红松树之上的松果里觅松 子,真以为满山的核桃为它们种的似的,错把自己当主人。嘿嘿。见人发觉出口厉声 ,也不大躲,只觅声瞅上一眼,继续偷吃。 俺当时想,若生态保护得再好些,南望山也来了这种松鼠,当它将松果吃腻了时,换换口味, 这些带刺欲熟,熟透开裂的板栗果,能有救吗?又扯远 了,言归正传,俺们分别爬栗树留影,也是得逞于天高皇帝远,有朝一日,若开辟成景区,这棵栗树千百年后或许也有寿塔社区古树银杏王的待遇,也给诸城带来荣耀的光环吧。别笑,一切皆有可能。那么,红色的禁止攀爬的牌子警示着,估计再顽皮猴子也不好意思上树了吧。
  乘车而下,同样意气风发,走走停停欣赏美景无数,美景之最当数停留最久的齐长城遗址处上溯二三十米的地方,一排排珍珠红玛瑙一样的野山楂在路旁红艳似火,让其他的好看的野果自觉地成了陪衬。远山做背景,咔嚓几下 ,证明咱来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南望山呵,没有满山的深秋霜染的红枫叶,但一样醉了心,让人迷恋,至不知归途。
  中午时分,到南望山庄园,他们三人的欣喜如俺初次来一样。自东向西红瓦红墙的平房按炒茶工作间,茶苑饭店主食烹饪间,迎 宾大雅间,福禄寿禧四个有炕小屋的顺序依次排开,它们和满院的鸡鸭鹅鸽迎候着远道来的客人,古朴而自然,清静而生态。
  点上一只看好的土鸡,现场宰杀,红烧做法。再要上几盘山蘑菇,山鸡蛋等南望山特色小吃,泡上一壶南望山特有的茶叶的茶水,四个人在小雅间的炕上盘腿而坐,方形小桌前的聚会不知过了多久,谈兴浓浓,友情深深。时间,悄然流逝,忘了身外的世界,心,在茶香与美味中飘呀飘 ,人,在近乎失重的仙境游呀游……
  下雨了,透过贴着红红剪纸的古色古香的窗,看见,一剪修竹的叶儿不知何时被迟来的秋雨打湿了,清亮着,翠碧着,叶尖儿的雨水欲滴未滴晶莹着,似打着转儿来自大自然的欣喜的泪珠,幸福着这片人间乐园 。
  有一个念头,当自己慢慢老去,每年来这小住一段时间,修远养身,品茶,写南望山,写庄园的秋雨,写感动自己熟悉的人与事,静待 ,这窗外,竹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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